一件事,湯有問題。
他握緊苗婉的手,立刻抬起頭看向孫成。
孫成衝他不動聲色點點頭,不只是湯,從頭到尾,聖人和錦貴妃什麼都沒吃,只喝酒。
而他引用的酒,從酒樽到酒液,都是從他私庫裡取出來的,他的私庫只有孫成能進。
負責御膳房差事的管事和這場宮宴進膳的宮人都有數,孫成也不急著將人揪出來,左右就是攝政王和賢妃一脈的人有這個嫌疑。
他們跑不掉,那些釘子最多就是自盡罷了,逮住也審問不出什麼。
喬瑞臣和苗婉不管這些事,兩口子來之前就吃過東西了,這會兒也不餓,只等著宮宴結束,回家守歲。
初五迎完財神他們就要回西北,既然要戰,很多事情都要準備起來,喬瑞臣沒時間在京城耽擱。
至於苗婉,對京城就更沒什麼執念,景陽伯府初二回孃家那天收拾了就行,她沒打算細水長流。
打臉這種事情有藝術的打法,也有粗暴的,她苗世仁……不挑。
只是這宮宴也沒能如兩口子所願,就這麼快點結束。
攝政王沒有就此認輸的想法,他不可能交出兵權,若是要去鎮南軍那邊……他需要錢和輜重來養兵。
從哪兒來?當然是戶部和兵部。
若是西北先打起來,按理說是該緊著固北軍才是。
攝政王做好了這一仗不得不打的準備,卻不打算讓固北軍輕易就能贏。
他給尚書令使了個眼色。
尚書令立馬起身,“陛下,與西蕃一戰,鎮南軍和鎮北軍也需要警惕外族擾邊,如此軍餉和輜重都要吃緊,您也知道,國庫不豐,只怕是支撐不了固北軍長時間與西蕃作戰。”
有苗婉進上的土豆和精油、甜菜糖製作之法,聖人私庫其實已經非常充盈了,這也是他一力主張征伐的底氣。
之所以沒將這些東西放入國庫,那自然是知道尚書省不過是攝政王的倉庫罷了。
所以這會兒,聖人面色淡淡地問,“於相國想說什麼?”
尚書令於文成回頭看了喬瑞臣那邊一眼,笑道:“聽說西北喬家富可敵國,又一力主張與西蕃人開戰,想必這軍餉和輜重,由喬家來負責大半,再有朝廷每年撥下去的份額,想必應該不成問題。”
聖人面色不明,只挑了挑眉看向喬瑞臣,“不知喬愛卿意下如何?”
喬瑞臣下意識看向苗婉,大家也都看到了,心裡更加詫異。
原來喬家兒媳婦當家做主這件事是真的,連喬將軍都得看媳婦臉色。
聖人本來還有些沉甸甸的心情,因為喬瑞臣這個眼神,莫名也輕鬆了些。
他臉色放晴許多,笑著看向苗婉,“不知道喬夫人意下如何?”
苗婉笑眯眯起身,恭敬給聖人行禮,聲音脆生生的,“回陛下的話,喬家願進獻白銀百萬兩與國庫。”
尚書令眯了眯眼,唇角笑意不變,“喬夫人避重就輕的本事不比撒潑賣痴的本事小,一場大戰豈是百萬兩銀子就能打住的?你一介婦人無知至此,剛才就敢大言不慚,可見你也沒把百姓之安危放在心上。”
他這是暗諷剛才苗婉只是會說大道理,是個虛偽的。
苗婉也不客氣,氣暈了一個御史,再氣暈一個也不算過分。
她只衝尚書令翻個白眼,“我本事大不大且另說,相國大人這麼著急催著我喬家以下犯上,謀朝篡位,守著陛下都如此積極出謀劃策,這心可叫您給操得夠多的。”
於文成臉色一變,聲音都跟著變了,“放肆,你胡說八道什麼!”
苗婉冷哼,“說的好像六部都是相國家開的似的,該怎麼做自然該是陛下來做主吧?這天下萬民都是陛下的子民,大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