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琮月聞言側眸看她,如水的夜色下,他的眸光卻沒有落進半點月色,好像整個人踽踽獨行在這無邊的黑暗中,沒有半分希望。
“所以……”
他本想說所以她可以不可以也對他好一點點。
可隨即又意識到這要乞討的姿態太過可憐,他忍不住唾棄這樣卑微沒有半點尊嚴的自己。
“沒什麼,回去吧。”
趙時寧與白琮月都默契地沒有用遁光術直接回到帝君府邸。
她本來的確很想快點回到帝君府,也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但從方才白琮月的欲言又止中,趙時寧意識到白琮月好像已經完全被她傷透了心。
她也不是存心要傷害他的,都是謝臨濯逼她的,這要怪怎麼著也怪不上她。
就像趙時寧之前劃了他的臉,那也不是因為白琮月自己先劃了阿繡的臉。她自認為自己沒有半點要傷害白琮月的心思,她只是在為阿繡討回公道而已。
趙時寧自認為她不僅對白琮月沒有半點壞心思,甚至是她願意好好愛護著他的,畢竟他對她也挺好的,長得又好看,還又能生。
她沒有半點要害他的心思,她只是被情形所逼迫而已。
就算是以後她真的要剁了他尾巴,白琮月要怨恨也該怨恨萬殊,而不是怨恨她。
她最大的壞心思也不過是圖他的修為,以及想要他多生些女兒罷了。
趙時寧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面對白琮月沒有半點心虛之感。
她就是可以做到白天時剛誅完他的心,
傍晚又可以滿臉愧疚地說出愛他的話。
“小月亮,我做的這一切都是被逼的,你要相信我心裡真的是有你的。”
白琮月渾身疲憊,他已經不想去計較那麼多,也不想去計較趙時寧究竟是因為謝臨濯逃的婚,而是她不想與他合契而逃的婚。
他只是想安安穩穩與她過日子。
在這昏茫的夜色中,她與他並肩而行,他懷中抱著孩子,就已經很好。
以後他誕下了腹中的孩子,若是也能得到她這樣的關切。
白琮月就已經心滿意足。
趙時寧想的卻是再等一等,只要再等一些日子,她就可以離開青丘了。
她與他一起走入這深不見底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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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等待中一天天過著。
生子系統常常豔羨她“老公孩子熱炕頭”,說她已經過上了幸福美滿的日子,若是放在話本子裡那就已經可以到結局了。
但於趙時寧而言,她總覺得她的人生好像才剛剛開始。
她對“老公孩子熱炕頭”這種事情也並不是十分熱衷,尤其白琮月的孕肚一日日越發明顯,他的孕期反應好像也比謝臨濯更加嚴重。
但白琮月不許她見著他不雅觀的樣子,最近這些日子常常避著她,躲著她。
但她女兒還在他身邊養著,以至於趙時寧有時想見見自己女兒,但都沒有見到。
用來照明夜明珠的光縱使很亮,但卻不刺眼。
趙時寧在床榻上不知翻了幾個身,她手中把玩著夜明珠,舉著夜明珠在紗帳裡晃了晃,星星點點的光像是一隻只飛舞的螢火蟲。
相比於謝臨濯懷孕那段時間,他幾乎像盯犯人那樣盯著她,恨不得時時刻刻就將她鎖在她身邊。
白琮月對她就是另一種極端,好像完全不怕她偷偷跑掉。
趙時寧原本的確是每天數著日子,盼望著哪一天就可以離開青丘,但因著白琮月完全不糾纏著她,她沒他的提醒,反倒忘了去掰手指數日子。
前幾天沒有白琮月的陪伴,她也睡得安穩舒適。
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