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
餘清窈擁著被衾一下坐起身,就好像突然打通了任督一脈,想清了其中的關鍵。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加了一件披風在身上才推門而出。
庭院幽暗,僅有遊廊下幾盞燈照著,影影綽綽,路邊花葉也只能瞧見個模糊的輪廓。
往書房的方向探了探,東廂房那邊漆黑一片,裡頭並未掌燈。
殿下並不在書房。
而此刻她能看見唯一還亮著的地方是與清涼殿相對的前殿。
閬園是三進的院子,前院與正院之間還有一座五開七架的前殿,是用以會客接待的地方,不過閬園自禁閉以來就沒有招待過什麼客人,更何況是這麼晚的時候。
餘清窈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見福安捧著幾本冊子進了去,可見李策確實就在前殿不錯。
只是她不知道前殿裡頭是不是有客人,貿然過去若是打攪了秦王殿下就不好了。
餘清窈打起了退堂鼓,準備等李策回房後再同他解釋自己的想法,偏這個時候福吉託著壺盞經過,看見她還沒睡,十分驚訝。
“王妃是在等殿下嗎?”
福吉脫口而出,說得自然,可聽在餘清窈耳中就多了些曖昧的意思,像是她孤枕難眠,沒了秦王睡不著覺。
“不是……只是忽然覺得有些氣悶,出來透透氣。”餘清窈連忙辯解,但怎麼聽那解釋都有些無力。
所以福吉也沒信,笑吟吟道:“王妃還是擔心殿下吧,殿下現在與張閣老在前殿議事,也差不多了時間了,奴婢正要給殿下送酒,王妃不如隨奴婢一起?”
餘清窈看了眼福吉端著的汝窯天青釉玉壺,不由奇道:“這裡頭是酒?”
李策平日裡總是捧書飲茶,從沒有見過他喝酒,餘清窈還以為李策是不喝酒的。
她見過太多酗酒後性情大變的人,對喝酒這件事更是敬謝不敏。
福吉視線越過前院,望向那燈明紙亮的前殿,“是啊,殿下議事後都要飲一些酒,這麼多年都是老習慣了,只是隔了這些月,奴婢們都還沒反應過來。”
在東宮時,屬官、從官乃至朝廷上的肱骨重臣隔三差五就要和太子議事。
上到國家大策,下到官民私案,件件樁樁都要太子拿主意。
戶部少了錢,工部拿不到款,兵部要軍餉,吏部黨爭亂……
這般日夜操勞,年復一年,功勞有了,苦也吃了,卻說罷黜就罷黜,給幽禁在這裡。
福吉為廢太子打抱不平,喋喋不休道:“陛下從前信任咱們殿下,朝廷裡很多大事都是殿下定的,可以說這天下能有現在的富強和安寧,至少有殿下一部分功勞!”
“那張閣老這次找殿下是有什麼事?”
“這次可不是張閣老找殿下,而是殿下找了張閣老。”
餘清窈更奇怪了。
福吉對她擠眉,卻是將話題引回了原處:“王妃,既然您如此關心殿下,就隨奴婢一起去吧,殿下見了您一
高興說不定連酒都不用喝了。”
“我去了,殿下會高興?”而且高興和不喝酒又有什麼關係,餘清窈想不通。
福吉點頭如啄米,那神情像是若能空出手來,他肯定是要拍著胸膛保證:“那是肯定!”
餘清窈被說動了幾分,可就這樣貿然前去,還是奇怪,她目光忽然掃到福吉手裡端著的酒和盞,便道:“那……不如我替你送酒給殿下。”
福吉瞪大眼睛,遲疑了,“可王妃手上還有傷。”
餘清窈用手指接著托盤的邊,“不妨事,我不會碰到傷處。”
福吉見狀,也不和她爭,只叮囑道:“殿下和閣老說不定還要談一會,王妃可能需要等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