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向序說哪裡,“都是自家人,王妃千萬不要客氣。”
這時府裡馬車趕來了,向序翻身騎上了自己的馬,雲畔回身望了望惠存,惠存立時明白過來,“我陪阿嫂一起去。”
一個女孩子同孃家表哥深夜外出,終究不方便,有小姑子陪著,一切便順理成章了。
王妃頷首,“你們倆一塊兒去,好有個照應,我也放心些。”一面招來女使送她們上了車,看車馬走遠,婆媳兩個相顧無言,只有低頭拭淚。
兩府之間其實相隔不算太遠,但因為心太急,走出了千山萬水的滋味。
雲畔盡力讓自己平靜,可是哪裡能靜得下心來,壓在膝上的兩手微微顫抖著,渾身發冷,顴骨卻滾燙。
她不時打簾朝外看,惠存也揪心得很,哀聲說:“阿嫂,哥哥吉人自有天相,爹爹在天上一定會保佑他的。”
然而這種安慰並不能令她寬懷,她有時候真的埋怨上天,善性的人為什麼總有那麼多磨難。雖然自己嫁入國公府前,就知道前途不可能一帆風順,但為什麼就沒有好的例外呢,為什麼偏是這樣的數九寒冬,挑在他身子最弱的時候!
她轉過頭,慘然對惠存道:“他的咳疾才好一些。”
惠存明白她心裡的擔憂,探過手去,緊緊握了握她的手。
又過一柱香,總算抵達了陳國公府,馬車停下後,雲畔忙下了車,見府門洞開著,心裡一時惶惶地,擔心陳國公府是不是也出了什麼變故。
向序下了馬,先去門房上遞話,裡頭人立刻迎了出來,叉手作揖道:“夫人和郡主快些進來,咱們郎主才出門,小人這就去通稟夫人。”
一行人被引到了前面花廳,不一會兒敬夫人便行色匆匆趕來,進門牽住雲畔的手說:“官家一柱香前剛打發人來,把你大哥傳入禁中了,想必就是為了這樁事。你別急,他們兄弟見了面,兩下里還可照應照應,咱們在外頭也使不上勁,且再等等,等裡頭傳訊息出來吧。”
雲畔心神不寧地點頭,喃喃說是,“只有再等等了……再等等……”
好在陳國公入了禁中,是是非非總還有人替他說上兩句話。但時光真是難熬極了,她坐也坐不住,走到門前張望著夜色,恨視線不能穿破宮牆,看見宮城裡的現狀。
那廂官家在秘閣升了座,馬行方將寫有“敕”字的宣紙呈了上去,官家垂眼看了半晌,臉上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對皇權的挑戰,在他還沒有確立太子人選,沒有決定將手上大權交與他人的時候,竟出了這樣急不可待的荒唐事,怎麼不令龍顏大怒。
“這是什麼!”官家將那捲宣紙砸到了李臣簡臉上,“好啊……好啊……我還活著呢,你就這樣等不及麼,你寫這個做什麼?是在向朕宣戰,在告訴朕,朕已經到了退位讓賢的時候,該把這龍椅交給你了?”
在場的陳國公與楚國公面上,自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
陳國公憂心忡忡,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從他府中搜出這樣的罪證來。想來裡頭一定有內情,便硬著頭皮向上拱手,“官家,忌浮的為人,官家是知道的,他一向小心謹慎,從不孟浪。這次緹騎奉旨搜查術士,術士沒搜到,卻搜出這些字帖和開壇的器具來,物證都是死物,不能開口說話,若是有人事先將這些東西埋伏在那裡,有意嫁禍他,又當如何呢?前朝這樣的例子不少,所謂的謀逆大抵是從一件龍袍,一方印璽開始,被構陷者百口莫辯,幕後黑手洋洋得意……官家聖明燭照,還請官家還忌浮一個清白。”
一旁的楚國公聽罷,微蹙了下眉道:“大哥這話卻是耐人尋味了,我知道大哥與四郎兄弟情深,四郎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我也痛心得很,但事關社稷,豈能兒戲!如今天下大定,四海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