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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畔見狀心都要碎了,亦步亦趨送到門前,大聲地說:“官家未定公爺的罪,他還是皇親國戚,請指揮及眾位效用善待我家公爺。”
馬行方自然也不想節外生枝,畢竟這一家子的誥命,要是真和他對壘起來,自己未必能佔便宜。便向押解的緹騎使了個眼色,“送魏公爺登車。”
雲畔看著他坐進那輛簡陋的馬車裡,欲上前,可惜被那些緹騎隔開了。她急得心頭抽痛,惶惶喊著:“公爺……”
車前的火把照亮他的眉眼,他望著她,慢慢搖頭,“記著我的話……回去吧。”
然而怎麼能回去,人被帶走了,她的主心骨也被抽走了。那幾個緹騎阻攔了她的去路,她只好眼睜睜看著身著甲冑的隊伍簇擁著馬車離開。
最後的緹騎策馬跟了上去,轉眼公府門前空空,只有旁觀的人群在交頭接耳。
雲畔腿裡沒了力氣,所幸有檎丹和姚嬤嬤攙著她,方沒有栽倒下來。
這個時候,好像也顧不得公爵夫人的體面了,她腳下蹣跚著,失魂落魄跟出去好遠,但哪裡追得上。直到向序上來勸解,她才從昏昏噩噩中清醒過來,那雙眼睛裡頓時湧出淚來,顫聲說:“大哥哥,他們把忌浮抓走了。”
你果真什麼都不剩了。……
向序說:“我知道。諫議大夫入禁中呈稟官家時,我正好在場。可惜我費盡口舌,也沒能讓官家收回成命……你先別哭,咱們再從長計議。”
雲畔搖著頭說:“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他身子不好,哪裡經得住他們那樣磋磨!我這就去找陳國公,看看能不能託他向官家求個情。”
可是自己也知道,陳國公昨日才剛受過官家申斥,這個時候求人家幫忙,其實有些強人所難。但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不論怎麼樣,哪怕先探聽到一點訊息也是好的。
打定了主意,她急急返回公府,這時太夫人她們也追了出來,王妃四下望望,不見兒子,哭著問:“忌浮呢?他們把忌浮給帶走了嗎?”
太夫人則臉色鐵青,顫著聲說:“我要入禁中,去問一問那張氏,她自己絕了後,難道還要害我的孫子不成!”
但這也是一時意氣,胳膊哪裡擰得過大腿,雲畔忙勸住了道:“祖母不要著急,這個時候入禁中,反倒火上澆油。”一面拉了王妃,“母親稍安勿躁,我這就往陳國公府去一趟,請大哥幫著打點打點。”
王妃這才定下神來,忙不迭點頭,“對,去找大哥兒,他人面廣,總會有法子的。”
她們慌忙要同往,這樣一大家子衝到人家府上終歸不妥,雲畔只得和聲安撫,“公爺同我說了,讓守好家宅,不會出什麼大事的。祖母,母親,你們不能亂了方寸,家裡若是沒人鎮守,萬一那些緹騎又來怎麼辦?還是我去一趟吧,等我向大哥討了主意,再回來稟報長輩們。”
一旁的向序道:“請太夫人與王妃放心,我陪妹妹一同前往。剛才的事,我已經打發人回去通稟家父了,父親也會活動起來,看看有什麼法子先把人撈出來。”
胡太夫人仔細辨認了他兩眼,才道:“這是向公爺家的公子不是?沒想到因這樣的變故,還勞動了你和貴府上。”
早前梅芬和魏國公府結了親,這位大舅哥也曾露過兩回面,因他一心只讀聖賢書,來往得少了些,但見了人還是能認得出來的。
向序向她們作揖,“諫院彈劾公爺時,我恰好在場,可惜人微言輕,沒能阻止這場變故,心裡深感愧疚。”
王妃忙擺手,“公子不必自責,都已經告到官家跟前去了,說明人家是有備而來,只憑三言兩語,哪裡阻止得了。”一面裹著淚嘆息,“這個時候,伸援手的果然只有自己人了,只是這寒冬臘月裡,還要勞煩你奔波,實在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