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方覺得自己出門沒看黃曆,倒了八輩子的邪黴才撞上了杜寧。且這傢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鐵了心就是要坑他的錢,死皮不要臉,就差沒在地上撒潑打滾了,無恥之尤!
鄧方還要做生意,又擔心他鬧事故意折騰自己,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捏著鼻子同意了贊助。他就當這個錢是餵了狗、餵了豬、餵了畜生,再要不回來了。
不是他悲觀,就衝杜寧這狗性子,他的錢能拿得回來才怪呢。算他倒黴,不過等明兒有機會一定去尚書府狠狠告一狀。
沒教養的東西,就知道在外坑蒙拐騙!
杜寧靠著牆邊腦袋暈乎乎的,但他知道,他得救了,還是他從前最看不上的一個遠方親戚救了他的狗命。真是世事難料啊。
杜寧在外奔波,傅朝瑜也沒閒著,跟著楊毅恬去了一趟楊家的書局。確實如楊毅恬所說,書局遠要比尋常書局破舊,負責書局生意的是楊家一位奴僕,名叫李閒。人如其名,自打負責這個書局開始李閒便閒得要命,基本沒見過什麼上門的生意。
這回楊毅恬帶人過來,李閒才終於打起精神,領著傅朝瑜他們轉了一圈。
楊毅恬小心地覷著傅朝瑜:“書局就是這副模樣,也知道能不能用。”
傅朝瑜環視一圈,卻覺得沒啥好挑的:“挺好的,能用。”
舊是舊了一點,但他也沒有嫌棄的資格,轉頭就跟李閒商討這活字印刷術。
別看李閒平日裡一副要死不活萬事不管的樣子,但是好賴話他還是聽得懂的,傅朝瑜簡單說了一遍之後李閒便察覺到這裡面的商機有多大了,面上的懶散一掃而空。
對於他們書局來說,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起死回生的機會了。
傅朝瑜說完,問道:“不知這膠泥刻字能否做到?”
李閒正色:“能。我先做些常見的字,最多後日公子便可以回來檢視進展。”
楊毅恬愣愣地望著李閒,似乎頭一次認識他,印象中這位李掌櫃一直都是個懶散付不起的性子,沒想到還有這樣精神飽滿的時候,難得。
敲定後,傅朝瑜才領著楊毅恬回去。這兩一晃而過,陳淮書與周文津幾人一直在國子監聲勢浩大地宣傳文刊一事。
一時間,國子監內很是轟動。尤其是周文津周邊的同窗,對這事兒格外上心。只因周文津許諾,若是他們的文章被選中便有一筆潤筆費拿。
能鍛鍊文筆,又能有錢拿,不少人都打定主意試一試。哪怕這回選不中不是還有下次麼?周文津可是說了,他們這個文刊長期徵稿!
短短几日功夫,傅朝瑜他們便收了不少稿,周文津連夜審稿,陳淮書則日日捉摸如何最佳化版面,他是個吹毛求疵的性子,總覺得要盡善盡美才不辜負他們國子監的名頭。
還是傅朝瑜看不下去,強硬敲定了其中一副版面。
陳淮書對著這一版,皺著眉頭思量許久,方才同意了。但他還是覺得下一個版面更好,更美觀。
可惜這一份已經被傅朝瑜送去了文豐書局了。
李閒按著傅朝瑜的交代,已經做出了不少活字備用。如今既陳淮書設計的版面,又有周文津拿來的稿子,李閒已經開始著手試印了。
效果竟出奇得好。
傅朝瑜等人看過之後,略調整一番便可以定版了。
有人期待,便有人質疑。尤其是國子學、太學那幫人,見到傅朝瑜等又出風頭了便老大不痛快,聚在一塊兒評頭論足。
“上回就因為他們幾個我才被我爹毒打,這次他們又出風頭,若是成了我爹定然又有藉口打我了!”
“依我看,這事兒成不了。”
眾人圍了過來:“怎麼說?”
那人挑剔:“這所謂的文刊之前聞所未聞,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