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我我就叫,你聽到我叫就去後院叫我娘來救我。”容灼道。
“行!”金豆子聞言忙應了,而後跟著容灼一起去了書房。
書房內,容父立在窗邊,看上去有些嚴肅。
容灼進去後略一猶豫,直接撩起衣袍主動跪下了。
“你這是幹什麼?”容父一臉不解。
“啊……爹您讓我過來,不是要打我嗎?”容灼問道。
容父快被他氣笑了,揮了揮手示意他起來。
“昨日去詩會了?”容父問道。
“嗯。”
“沒發生什麼事情吧?”容父又問。
“沒有。”
“也好。”容父點了點頭,而後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你自幼懂事,沒讓為父操過什麼心。這些日子為父也想了很多,有些事你若是想清楚了,便依著自己的想法去辦吧。”
容灼聞言有些驚訝,沒想到容父今日的態度竟會如此。
這沒道理啊,才不足半月的工夫,對方就接受自家兒子從一個翩翩公子變成了紈絝的事實?這也太開明瞭點!
“上回教訓過你之後,我見到了季先生。”容父道:“你是他的學生,他比為父更瞭解你,既然他都相信你,我這個做爹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好自為之吧。”
原來他竟去找過季先生?
容灼想起穿來後僅有一面之緣的那位大儒,一時之間也有些驚訝。
難道對方看透了他的心思,所以才會幫他在容父面前說話?
容灼一時間也沒什麼頭緒,只能先將心底的疑問壓下。
但容父態度的轉變,某種程度上算是幫了容灼一個忙。
至少他不用再提心吊膽整日擔心回府被揍。
尋歡樓。
於景渡正和江繼巖議事呢,突然抬手朝對方示意了一下。
江繼巖不明所以,直到片刻後聽到門外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緊跟著於景渡的門被人敲響了。
“青石,我回來了。”容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於景渡看了江繼巖一眼,對方一臉茫然,顯然沒領會到他是什麼意思。
直到於景渡走到門口作勢要開門,江繼巖才如夢初醒,匆忙躲到了屏風後頭。
“我以為你在休息呢?”門外的少年見到於景渡後一臉笑意,毫不避諱地進屋便坐下了,“我方才回家讓金豆子給我收拾了些行頭,往後這些日子,我就可以安心住著了。”
他說著拍了拍自己腰間新掛上的荷包,裡頭看著也鼓鼓囊囊,顯然剛裝滿。
“他也來了?”於景渡問道。
“沒有。”容灼忙道:“我怕他整天跟著我不方便,東西送到就讓他回去了。”
於景渡聞言不置可否。
“咱們今天是睡你這屋還是睡我那屋?”容灼朝他問道。
屏風後的江繼巖聽到這話當即一怔,表情別提多精彩了。
他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
明明也就一日沒見,怎麼事情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你那邊吧。”於景渡隨口道。
“好,都聽你的。”容灼朝他一笑。
方才容灼回家之後,換了身月白外袍,看著沒了平日裡那副花裡胡哨的勁兒,倒是多了幾分書卷氣,顯得比平日裡更乖順。
於景渡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半晌,問道:“累嗎?”
“有點。”容灼起身道:“要不我借你的地方睡一會兒?”
他覺得自己如今既然要和於景渡無分彼此,那就不能太客氣。
可他剛起身,卻被於景渡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都睡我的床了,我不能睡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