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姑娘身上中了些香藥,不過也不妨事,只要那公子是個為人正直的,一定能讓姑娘平安的躲過此關。”
“而且,此事也不好聲張,最好勸裡面的兩位萬事先找了機關……”
“香藥?什麼香藥?”成謙自己重複了一遍,忽然想起‘香藥’可不就是那些個風月場裡常說得好聽些的催情藥嗎?!
成謙大驚失色,提起刀就要越過江旭去砍門。
“遭了,我家大人的清白!”
房內機關一動,房門窗門死合。
屋子裡的氣流都停滯了,莫說是聲音,就連一縷光都透不進來。
燭臺上的蠟燭燒出一縷薄煙,筆直向上騰起。
江燕如哭得抽抽嗒嗒,嗓子都哭幹了。
“你還要在我身上坐到什麼時候?”蕭恕惡著聲開口,他的嗓音明顯也變了,像是抑著闇火。
江燕如哭得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眼,兩手費力撐在他身上,低頭虛弱道:“哥哥,我起不來,你幫幫我吧……”
“你剛剛撞出來時不是還像只莽驢,現在就說你沒力了?”蕭恕現在後腦勺還嗡嗡得疼,後腰更是被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若不是地上鋪著氍毹,他剛剛落地絕不會僅是悶響一聲。
江燕如嗚咽道:“我、我不但沒力,而且又熱又渴了。”
“哥哥,好奇怪啊,我在那雅間裡聞了香,就變得好熱了。”
江燕如不僅眼睛紅,臉也紅,那紅暈順著她粉光若膩的小臉,一直蔓延到了纖細的頸項處。
這可不是能光靠哭,能哭出來的模樣。
蕭恕盯著她看了一眼,什麼都明白過來。
那些人當真還給她下了藥。
蕭恕心中最厭恨就是下藥一事,此事於他而言更是不能觸及之痛,如今舊事重演,還發生在了江燕如身上。
金陵城裡誰人不知道江燕如是什麼人,住在他蕭府,那就是他的人。
蕭府裡就是一隻貓兒一隻狗兒也由不得別人碰一根寒毛。
在他眼皮底下,咫尺之距,無疑就是騎在他腦袋上撒野。
江燕如還沒反應自己的異狀,換著說,她壓根不懂男女之事,她現在只是覺得熱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覺得受不住了。
蕭恕用手肘撐起身,一抬手就把江燕如撥到了一邊。
江燕如忽然受力,登時滾到一邊,袖帶裡盒子也滾了出來。
盒子開啟一半,一個瓷偶滴溜溜在地上打了幾個轉,碰到江燕如的手尖才停下。
江燕如懵在地上,半響才慢慢轉過頭。
蕭恕本欲直接起身離去,餘光觸及江燕如期盼望向他的眼神,身子一僵。
江燕如看他,那是盈盈水目如含春水,清波流盼,就好像會說話一樣,在乞求他、期盼他。
其實江燕如也不知道該期盼什麼,想要什麼,該開口說什麼。
只是身邊只有蕭恕,她也只能向他求助。
“哥哥,我好渴,也好熱……”
蕭恕默默看著她,擱在膝蓋上的手指緊緊攥成了拳。
“你不是熱了也不是渴了,你是中了藥。”
“中藥?”江燕如比平時反應慢上許多,這句話在她腦海裡反反覆覆幾遍她才明白過來,她揪著自己的衣襟,歪歪坐在地上,茫然問道:“……是和哥哥中的一樣的藥嗎?”
蕭恕想著雖然不一樣,但是也差不多,不想麻煩解釋,便點了下頭。
江燕如就嚇哭了。
剛剛才止住的淚又啪嗒啪嗒往下掉,她伸手摸到他衣袖的一角拉了拉,“那那那哥哥快救我,我不想死嗚嗚嗚。”
不想死這事,是她刻在骨子裡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