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知道……”
豆大的淚說流下來就不含糊,掛在臉頰上、下巴下,就像是沾了晨露的花骨朵,怯怯可憐。
彷彿天大的事也不該怪到她頭上去,她只是一個楚楚可憐的嬌花罷了。
“這麼說,你是中了藥認不得人了,所以是誰都可以?”
蕭恕手已經撐到了桶邊,木紋磨得光滑,還上了漆,四指的寬度的實木厚實足以保溫,一桶熱水的溫度還沒徹底散去,餘溫隨著騰起的水霧瀰漫開來。
他垂下的視線隔著水霧落在江燕如那張又白又紅的臉上,看她一頭的青絲自腦後垂下,在水面上、水面下猶如上好的綢線,纏繞著若隱若現的身軀。
就像是古書裡說的鮫人,浮於海岸,用美麗的外貌將人誘惑至水裡,淪為她們忠實的奴僕。
她們也慣會用墜淚成珠勾起人的好奇與嚮往,可眼淚對她們而言,並不是一件稀罕的東西。
就好像江燕如,哭對她來說就是與生俱來的本事,所以就是看她哭再多,對蕭恕而言也不過是下了一場小雨。
一點波瀾都沒有掀起,反而升起了想讓她一直這樣哭下去,日日夜夜。
看他究竟會不會對她這張臉心軟。
江燕如邊垂著淚,剛睡醒,腦袋瓜還有些懵。
在反覆揣測後,她從蕭恕這句話裡揣摩出了蹊蹺。
他這樣問實在奇怪。
這彷彿要她如何回答都是錯。
她總不能說隨便是誰都可以,更不能說只能是他蕭恕才可以。
這簡直是兩面開刃的刀,哪哪都要命啊。
江燕如咬住了聲,絞盡腦汁半響想出一個回答:“這……事出突然,自然是無法選擇……”
意思就是,這不是沒得選嘛,有的選她敢這麼做?
“但是若有的選,我肯定是選擇去找大夫!”江燕如馬上站住自己的立場。
隨便是誰也不成啊,這事哪個姑娘願意了?
“更何況,你也沒說不行……”江燕如倍感委屈,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在水面上激起了一圈圈漣漪。
要是他當時就把她用東西一捆,就憑她那點力氣,在他手底下能翻出什麼浪花。
江燕如能想到,蕭恕自己也能想到這點。
他眸光一縮,“你的意思是我沒阻止,就是我的錯了?”
江燕如趕緊晃了晃腦袋,從水裡豎起一根指頭道:“那我們各自退一步,就算我們都錯一半,行嗎?”
蕭恕盯著那根大剌剌伸到他眼皮底下,如白玉筍尖的手指。
退一步?
他們是半步都退不了。
江燕如以為做了這等事,還能和他各擔一半,然後撇乾淨關係?
江燕如眸光純淨無比,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和什麼樣的人討價還價,就很敞亮地亮出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她不要他負責,也不與他有關係,她只要涇渭分明的各錯一半。
可這不是切一塊餅,一刀下去,就能分的乾淨,他們是水乳交融,誰對誰錯也無法分割。
惡從心生,蕭恕俯身含咬住江燕如那截指頭,用力留下痕跡。
江燕如痛呼一聲,抽出手指卻也是遲了,已經獲得一個與蕭恕手指同款的齒痕。
“各錯一半?”蕭恕挑眉看她,彎唇一笑。
江燕如看著自己手指上泛白的齒痕,嗚嗚嗚低泣。
瘋狗!
“這個不算,你自己的錯,自己負責!”江燕如堅不認這個,她還伸出手指,指指點點。
“你咬一口,我還你一口,怎麼就不算了?”蕭恕慢條斯理得撥開她的手指。
蕭恕蠻不講理,江燕如要氣炸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