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不合適嗎?”
“我沒想……”
她從頭到尾也沒有想過要騙他謝三郎。
……更不想騙程郎君。
羅紈之無從辯解,只有納悶。
為何謝三郎不能做個大度的君子,揭過這一茬,他們相安無事地當“主僕”不好嗎?
他早出晚歸日日忙碌,她打掃文淵閣細心周到,直到皇帝不再關注這件事,她就像淺霜一樣找個適合的寒門子弟和和美美嫁出去。
於他而言,眼不見心不煩,豈不是兩全其美。
“不好。”
她還沒出口的話就被早已看穿她的謝昀一口否決。
羅紈之意識到謝三郎的用意。
他就是明目張膽地要堵住她的出路,困住她。
不解,困惑,惱怒。
“難道郎君不怕嗎?”
“我怕什麼?”謝昀平靜反問,就好像他能輕鬆掌控一切。
羅紈之故作兇態,但聲音裡透著委屈:“你要是不讓我另尋出路,另嫁他人,我就只好牢牢纏住郎君,到時候別的好女郎都不敢嫁你,郎君豈不是虧大了!”
聞言謝昀唇角一勾,“你有這麼厲害?”
那俯視她的笑眼,沉潤動人的嗓音,都在朝她遞出邀請,邀她來糾纏,邀她來胡鬧。
他不怕與她糾纏,也不怕被她勾引。
他是這樣自信不受影響。
反而激得人忍不住要上鉤——
對,
就是上鉤。
好在羅紈之還沒完全氣昏了頭,及時清醒過來,為自己剛剛升起的危險想法驚出冷汗。
這是建康。
面前的人是謝家未來的族長。
她若是動了攪合謝三郎好事的心思,都不用他親自出手,謝家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她從這個世上抹消,就好比常康王殺羅家僕一樣。
迅速,無情。
她起初從未有把想法放在謝三郎身上也是這個原因。
她不敢。
羅紈之生著悶氣,也歇了要和謝三郎爭論的心情,悻悻起身,“郎君夜深了。”
天色已晚,誰家好郎君還在外面逗留不回去休息?
但謝三郎沒有動,像是聽不明白她趕客的暗示。
這裡畢竟是他的地盤,羅紈之也是沒轍,只能自己收拾起來,好早點離開是非之地,回去休息。
蠟燭都是羅紈之從存庫裡取出來的。
有借有還,自然要完完全全還回去。
羅紈之邊撿邊數。
一根、兩根、三根……七根……?
少了一根。
她把大漆幾費勁拖開,可几案下也沒有。
那麼大、那麼長的蠟燭不可能瞧不到,怎麼就不見了?
程郎君是個老實本分的人,羅紈之相信他不會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帶走,而此處又沒有外人來,不存在被偷蠟燭。
難道蠟燭還能長出腿,自己跑了不成。
羅紈之把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最後重新落回謝昀身上。
是了,唯獨多了謝三郎這個巨大的變數。
“郎君,是不是你坐到蠟燭了?”
謝昀:“郎君是誰?”
羅紈之咬著字眼,問:“三郎,是不是你坐到蠟燭了?”
謝昀饒有趣味地盯了她一眼,“沒有。”
他那個眼神讓羅紈之覺得他很有可能是故意給她添亂來的。
羅紈之朝他的方向靠近,故意把小手撐在他併攏的大腿上。
他不是不喜歡人碰嗎?她偏偏逆著來,且看他能容忍多久。
猶含著幾分氣的嗓音嬌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