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席上的一片裙袍。
“這樣的謝,太輕。”謝昀自昏暗中垂視她的眼睛,低聲哄道:“換個吧。”
羅紈之暗暗咬牙。
狡猾。
這不是強買強賣,強施恩強求報嗎?
在戈陽時,虧她還覺得“謝九郎”難辦,無論她如何用心賣力撩撥,他都巋然不動。
原來她是小巫見大巫,班門弄斧了!
論起撩撥勾引的功力,謝二郎才是其中翹楚。
所以她如今一敗塗地,棄甲曳兵的樣子一定會被謝二郎偷偷笑話。
就這樣服輸嗎?她不甘心。
羅紈之手掌按在謝二郎的膝上,感受到他結實的大腿完全撐托住她的體重,她帶著怦怦跳動心,慢慢把紅唇移動。
二郎的頸掩在兩片霜色交領之中,猶如拔起的玉筍,哪怕在溟溟暗處她也能輕而易舉地找準位置。
“二郎想要我親哪?”
她對上那喉結的位置,輕呼一口,“是這兒嗎?”
她偷偷把那個“輕”字換了個意思。
謝昀握在她手腕的指頭收緊了幾分,羅紈之得知他非磐石,亦能撥動,心中總算快意不少。
但她也沒有就此下嘴,而是又抬起了身,把臉對上謝二郎的臉。
幸好現在昏黑一片,她看不清謝二郎的眼神,謝二郎也看不見她的臉紅如血。
她的聲音從容,就好像能夠輕鬆地掌控一切。
“或者二郎是想要我親這?”
她試探地往前,鼓起的唇瓣已經稍稍捱上了那片柔軟,似壓不壓,欲親不親。
好像就像一陣調皮的風,準備隨時表演個來無影去無蹤,或是一場綿綿春雨,潤物細無聲。
謝昀把手鬆開,繞到女郎的身後,不等他擒住那截隨時準備躲開的脖頸,耳邊就迎來了不速之客。
“謝二郎!你在這啊!九郎!來來來——”
腳步聲靠近,夾雜著人聲。
羅紈之騰地一下爬起身,在幾個燈籠照過來前,就跟只逃命的兔子咻得一下跑走了。
謝昀伸著還沒收回來的手,亦是詫異。
“咦剛剛跑走的,是個女郎?”
謝昀把手收回膝蓋,回眼望向那幾個不受歡迎的來客。
幾個燈籠聚來,朦朧的光照在謝昀泛紅的臉頰上。
走在最前面的郎君“噗嗤”聲放肆地笑了出來,一手提起燈籠,一手捧住肚子道:“哎呦,這誰呀,我們冰清玉潔的謝二郎居然露出一張慾求不滿的臉。”
被侍衛攔住,也沒敗壞庾七郎的興致。
“你何時到的建康,竟也沒有告知我一聲。”謝昀整理下袖子,端端正正坐直,揮手讓侍衛放他們入內。
庾七郎戲謔道:“知道您貴人事多,我怎敢叨擾,我這一路遊山玩水而來,也顧不上想你。”
幾名年輕的郎君隨庾七郎而來,都看見剛剛逃竄而去的女郎背影。
“莫非是在茶館的那娘子?”藍衣郎君剛提了個頭,就被謝二郎的目光盯上了,即刻知道自己戳中了謝二郎的心事。
庾七郎還追問:“誰呀?”
“與你無關。”謝昀冷漠打斷。
“哎。”庾七郎一屁股坐在謝昀的身前,席地而坐,他搖搖頭,一語中的:“二郎啊二郎,怎麼對個小女郎求而不得了?”
謝昀朝他微笑:“因為七郎你不解風情,壞我好事啊。”
庾七郎一愣,他猶如看怪物一樣看著謝昀,萬沒有想到謝二郎居然還當面承認了。
他真的在追求一個女郎?
不等庾七郎再張嘴。
謝昀已經冷冷吩咐旁邊的侍衛,“把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