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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知藍那日的話語裡雖然聽起來秦王的確是對姑娘不錯, 但是姑娘生性單純,容易被表象矇騙,哪知人心的複雜。
將軍就常常說金陵城裡的都是黑心鬼。
外表表現的越溫柔,心越黑。
那日伏擊他的人和想陷害虎賁軍的人是何人,他還無法查實。
但是唯一肯定的是,對方不會就此罷手。
假使秦王此行真的另有企圖,那他們就不得不防。
“那有勞諸位了!”
路途遙遠,又身負舊傷未愈,陶延也不得不暫借東風,先領了秦王這份情。
等到了虎賁軍的地界,他們若有異動,直接軍法處置,即便是秦王殿下也不敢說什麼。
午後。
在馬車上用過簡單的午膳,餘清窈撐著額頭昏昏欲睡。
李策讓出了身後的位置給她歇息。
這輛精心設計過,可供貴族長途跋涉之用的馬車尾端,還有一處可容人躺下的小榻。
若有需要,甚至可以用簾子隔出一間更隱蔽的小室。
上面軟枕薄衾一應俱全,若是沒有馬車行徑過程中的搖晃,幾乎也算得上一個很舒服的地方。
餘清窈實在太疲倦了,也沒有推辭,微縮起腿就側躺在裡頭。
天子六架,而王侯四架。
在大旻的親王可用四馬並駕,所以馬車也造得寬敞,餘清窈躺進去才發現自己的腿都能伸直。
她驚歎得左右摸摸,“原來後邊還有這麼大。”
都足以躺下她和李策兩人了。
就算李策腿長,也是勉強可以展開來。
“這不算大,儲君的馬車比這個還大,甚至還能在角落給你放個妝臺或者……浴桶。”
餘清窈想象不到在馬車上沐浴的情形,但是聽見李策忽然提起浴桶,腿就有點軟,用力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裙,就怕哪裡沒有看顧到,將腿露出來了。
李策拿起她甩在邊桌上的團扇,自然而然地坐在她榻邊,對著她的小臉輕扇了幾下。
“很熱麼?怎麼臉這麼紅?”
餘清窈把腿努力縮了起來,“不……熱。”
原本是不熱,但是他坐過來後就開始熱了,後背毛毛炸炸的,就像是酷暑後,準備生痱子了一樣。
“腿還不舒服?”李策視線往下移走,語氣裡帶著歉意,“是那日我不好,弄傷了你。”
“不是。”餘清窈用手扯住他的袖子,眼睛擔心地往他身後的車門看了看。
馬車再寬敞,可是外面的人幾乎就是貼著門坐,只要大點聲音,互相都能聽見談話。
低低的笑音緩緩撲到她臉上,餘清窈轉回眸子,就對上李策近在咫尺的鳳眸。
他似是被她一拽,就輕易低下頭。
“怎麼了?”
“殿下別那麼大聲……”餘清窈訕訕道:“會被人聽見。”
“好。”李策從善如流,將手撐在她身旁,半身都罩了下去,壓低了聲音問:“那你傷好些了嗎?”
雖然他聲音很低,可因為距離近,反而清晰悅耳,餘清窈把小手抬起來,蓋在他唇上。
“我當真沒事了,殿下別再提了。”
只是因為那處的皮甚少遭這樣的罪,一時受不得大力摩擦,才會泛紅,看上去嚴重罷了。
就像是年少時,阿耶帶著她學騎馬。
沒有考慮到女兒家嬌弱,直接用了軍用的硬皮鞍,她不過騎了小半個時辰,回去乳媼就發現她皮都磨破了,疼了好幾日才能正常走路。
殿下雖然沒有皮鞍那麼磨人,可經不住速度快,一樣擦紅了一片。
只是好在沒有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