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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著纖瘦單薄的身子實則濃纖合度,柔軟地像是可以任人欺軟壓揉,這實在不是什麼君子的想法,李策試圖轉移開過多停留在餘清窈身上的注意力。
“嗚。”餘清窈又嗚咽了一聲,忽然就把頭後仰了一下,從靠著他的肩頭滑了下去,醒了過來。
剛剛李策並沒有下重手,是以她沒昏多久又醉醺醺醒來了。
一醒來就扭著身子,要下地去。
李策能抱住一個昏迷的人,但是抱不住一個掙扎的人,只能鬆了手,把餘清窈放回了地上。
餘清窈站在地上倒是不再亂動了,站在他面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李策垂下視線,完全看不出此刻餘清窈腦子裡會在想著什麼,就輕輕問道:“為何這樣看著我?”
“我喝過殿下的酒了……”她一開口聲音就帶著委屈,往下壓的眼角顯出一副隨時要哭的樣子,“算、算不算了解了一些?”
她還在糾結喝醉前的這個問題。
李策把她滑到腦後的兜帽又重新帶了回去,看著她一張雪白的小臉都被寬大的兜帽罩住了,月光也照不到她的肌膚。
陰影裡唯有雙眸還亮晶晶的,像是一隻躲在巢窩裡的小兔子,歪著腦袋打量著外面的世界,充滿探究與好奇。
而她的好奇在於他。
面對一個以自己能力看不透的人。
有些人會恐懼退縮,也有些人會好奇試探。
但沒有一個人像她這樣笨拙,竟只為了想多瞭解他,就把他的烈酒當白水一樣硬灌了下去。
他也總算明白為什麼餘清窈在金陵城會過得艱難,她分明是你給一分好,她要掏出十分來還你的人。
像是一隻撒把穀子就能抓到的笨麻雀。
他可以肆意地在旁人面前露出爪牙,威懾四方。
那是因為他已經不在意被人知道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若說從前他雍容閒雅、溫良恭儉,那是他以為只有自己這樣,才能分得一些從沒有擁有的眷顧,但十七歲時,他無意聽到陳皇后和身邊的人說他可怕。
可怕在於五六歲就知道偽裝自己的本心,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的表現,實在無法親近。
所以他就知道,對於不喜歡自己的人,他做什麼都是錯的。
此後,他就隨性了許多。
究竟是表現出溫柔隨和或是冷漠疏離,全憑他的心意,不可捉摸。
讓人由愛到怕。
可不管如何,世上總有一兩個人,就像是暗淡星空裡最亮眼的那顆星,是特別的。
她會讓兇猛的獸也變得俯首帖耳。
李策拉住餘清窈兜帽的兩側,不讓吹過來的風能夠趁虛而入,壓下的眼睫下眸光柔柔,看著被他網住的笨麻雀,微微一笑,“算。”
餘清窈聞言,像是得了莫大的嘉獎,立刻就翹起了唇角,眼睛彎彎,仰起小臉衝他笑得燦爛。
撲通撲通——
要怪就怪這過分靜謐的深夜,連蟲鳴鳥叫都沒有了,才會藏不住胸腔下心臟的跳動聲。
載陽的那句話就像是揮之不去的影子在他腦海裡迴轉。
他是不是真完了?
*
翌日。
春鶯婉轉,天光破曉。
餘清窈從夢裡渾渾噩噩醒來,就聽見有女子輕盈的腳步在床邊輕移。
“知藍?”她恍惚中還以為自己身在餘府。
“呀,王妃你醒了?”
掀開簾子的人卻是春桃,她的眼睛還浮腫著,像兩個桃子一般,但神情卻輕鬆了不少。
秦王沒有懲罰她,就意味著她已經逃過一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