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送了‘性’命。此戰之後,我兄弟二人必被本地民眾當作叛徒,又不可能被北邊的朝廷啟用,多半連立足之地都保不住!”
“天下之大,只要有本事,哪裡去不得?”錢天敦笑道:“你家兄長算是個聰明人,就算在安南待不下去了,也會找到別的出路,實在不行也可以考慮考慮幫我們做事。”
“你我兩家本是敵對,如何會用我兄弟二人?錢將軍莫拿在下開玩笑了!”阮經文顯然並不覺得錢天敦的說法有什麼可行‘性’。
“朝代更替,後來者用前朝的降將,這樣的事情多不勝數,沒什麼好奇怪的。就像這順化城被攻下來以後,難道北邊的朝廷會把南邊的官員統統殺個‘精’光嗎?並不會,真殺完了哪去找這麼多熟悉地理民情的人來補上空位,絕大多數基層官員還是會被留用的,只是換個老闆而已。”錢天敦看阮經文一副聽得倒懂不懂的神情,便又點了他一句:“你們兄弟倆要是不姓阮,戰後給你們在本地安排個差事也不難。不過考慮到北邊朝廷的感受,你們最好還是離開這裡,到別的地方去發展。”
錢天敦這番‘交’淺言深的話倒不是隨口說說,而是實實在在地想要拉人入夥。海漢在中南半島的圖謀極大,光是順化以南就已經規劃了峴港、歸仁、金蘭、頭頓四個大型港口,要開發這些地區除了海漢本身的人員之外,同時也需要大量熟知當地地理民情的土著帶路黨協助才行。而做這種事情的最佳人選,莫過於商人和卸任官員了,換句話說,就是要懂管理、會經營的人才。
南越小朝廷覆滅之後,肯定會有一批官員和與其利益相關的商人被清理出場,以騰出空間讓北方的勢力介入控場。在海漢看來,這些被清理的人員完全可以擇優錄用,特別是阮氏家族的相關人員,因為政治原因根本沒辦法再在安南國內獲得發展的機會,這部分人完全就可以拉攏過來為己所用了。像阮經貴、阮經文兄弟這種帶路黨中的積極分子,錢天敦自然是寧錯殺不放過,先灌上一劑**湯再說。至於這麼做能收到多少的效果,錢天敦就不會‘操’這個心了,畢竟他的主業是打仗,收編投降人員這種事情應該由管政工的人去負責,他管得太多反而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受降總算告一段落,好在整個過程非常平順,收繳武器,集中投降士兵的過程中沒有發生任何的衝突,太過安靜以至於附近的南越守軍都沒有發現這邊出了問題。這讓錢天敦對阮經文的觀感又提升了幾分,像這種主動投降肯定不可能提前告知部下,以免走漏了風聲,如果不是對自己的部屬有絕對的控制力,這受降的過程大概也不可能如此順利地完成,由此看得出這個阮經文應該還是有點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