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他既然決定要為難一番趙尋,自然不肯輕易罷休。
“本王可沒有挖苦陛下,本王挖苦的是你。”安郡王不客氣的道。
“若是王爺心裡痛快,那就悉聽尊便吧。”趙尋道。
這時福喜終於端著茶進來了:“王爺,您的茶來了。”
安郡王取過茶盞喝了一口,面色陰晴不定。
片刻後,他問福喜:“陛下何時從獵場出來?”
福喜忙道:“回王爺,想必還得個把時辰。”
安郡王聞言放下茶盞,起身道:“三王爺,你既然是跟著陛下來打獵的,像個姑娘一樣躲在營帳裡算什麼?不如陪本王一起去獵場啊。”
福喜聞言忙道:“三王爺他身體……”
“福喜,本王讓你說話了嗎?”安郡王不悅的道。
“奴才該死。”福喜忙告罪。
趙尋心知這個安郡王不肯輕易罷休,也不想讓福喜為難,便主動開口道:“外頭秋高氣爽,我正想去看看,倒是和安郡王同路。”
話已至此,趙尋無論如何是逃不掉了。兩人出了營帳,趙尋不由打了個寒戰,福喜拿著披風來給他披上,他坦然處之,倒也沒覺得不妥。
安郡王瞥了一眼,而後有些陰陽怪氣的道:“三王爺可能騎馬?若是身子不爽利,本王找人弄個轎子來抬著三王爺進去?”
他這話聽著是在關心趙尋,但當下這種情形,卻有著奚落諷刺的嫌疑,連福喜都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安郡王這是挖苦趙尋昨夜侍寢辛苦,問他身上有沒有不可言說的傷。
這話當著外人的面,可算是十分不禮貌了。
但他原本也沒打算對趙尋禮貌。
“許久不曾騎過馬,但還未生疏。”趙尋從容的從侍衛手裡接過了馬韁,繼而翻身上馬。
安郡王一馬當先,趙尋便緊跟其後,兩人騎馬進了獵場。因為有禁軍的帶領,兩人很快便找到了李越。
李越遠遠看見趙尋,嚇了一跳,當即便將弓扔給隨行的侍衛,而後朝趙尋奔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外頭風大……”李越又驚喜又擔心。
“陛下,安郡王驟然前來,我怕他找不到,所以便帶他過來了。”趙尋後退兩步,畢恭畢敬的朝李越道。
李越這才發覺趙尋身後跟著的安郡王,忙上前打招呼,也是一臉驚喜。他與安郡王還算交好,但對方不上朝,所以兩人亦是許久未見了。
“王叔,你怎麼來了?”李越道。
“打獵你也不說叫著我一起。”安郡王道。
“你這種讀書人,怎麼會喜歡打獵這種事。”李越道。
安郡王聞言卻看了一眼趙尋道:“三王爺看著也是溫文爾雅,不是一樣喜歡打獵?”
李越隨即也看向趙尋,目光中閃過一絲壓抑著的情意,語氣卻剋制著道:“他生著病呢,不然恐怕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哦?這可看不出來。”安郡王道。
趙尋不願與對方繼續打機鋒,也不想當著李越的面讓他為難,於是便想就此告辭,好躲開這個安郡王。
“既然帶王爺找到了陛下,那我便先告辭了。”趙尋道。
安郡王卻不依不饒道:“別走啊,路上不是說好了比試比試嗎?”
李越聞言一怔,心道趙尋今日怎麼了,怎麼會想和安郡王比試?但他對安郡王向來沒有猜忌和提防之心,因此並沒有往別處想,只帶著疑問看向兩人。
這時,一直跟在李越身後的禁軍統領趙清明突然開口道:“王爺,陛下這會兒有些累了,怕是得歇息歇息,您既然來了,不如我陪您試試弓?”
趙清明是禁軍統領,掌管著李越的安危和京城的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