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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還沒先問話,便先將腰側長劍抽出,周聞眼疾手快地以刀柄一攔,鏘地一聲銳響迴蕩在偏殿,驚得門外宮女太監立刻跪了一地。

祁歲的衣角被立時削下一片,飄飄然落在他面前。

「陛下慎重,問清再動手不遲!」周聞半跪下行禮,餘光看了一眼祁歲,「此事也許有誤會!」

「誤會?」

江晏遲知道周聞保祁歲,是看重他的才華和人品,可如今他只覺得心口那一團焦躁的邪火根本壓不住,也沒法子想這些,先一抬腳往人心口踹去。

祁歲被這一腳踢得劇痛,只能蜷在地上渾身都冒出冷汗。

「是你審的他。」江晏遲再上前去,將那要爬起的人一腳踩住,刀抵在他脖子上,眼下稍冷靜了些,沉聲問,「誰給你的膽子,對他上刑。」

「臣沒有。」祁歲咳嗽著,不免抬手抓住江晏遲的腳踝,「臣……臣只是扣押下他,承鸞殿陛下遇刺不是小事,臣是怕罪魁禍首趁機逃竄出京……」

「不是他刺殺的!」江晏遲險些忘了這一茬,他還以為楚歇手段了得避開了這一禍,未曾想到他果真遭受了牢獄之災,「即便是扣押,為何不扣在刑部監獄,而是你一個應天府尹來干涉!」

「陛下,刑部關不住他啊!刑部連許純牧都關不住,怎麼可能——」

「許純牧怎麼會被關在刑部!許純牧不是關在昭獄嗎!」

江晏遲越發迷惑,可是轉念一想柳暗花明,倏然明朗。

有人拿許純牧做誘餌,將人移至刑部,就是為了讓楚歇去劫的!

江晏遲捋著前因後果:在自己遇刺的當晚,將許純牧移至刑部,就是為了誘使楚歇劫人——楚歇明知是計,但為了換取許純牧的一線生機,不得不去豪賭這一場。

「許純牧出過京嗎。」

「出過,然後……被蘇太傅捉拿回來了。」

楚歇做事向來縝密,他送出去的人,竟還能有被追回來的道理。

此事必不簡單,這是一個環環相扣的計謀,留有後手。楚歇為救許純牧不得不落人把柄。這獄一旦劫了,勢必坐死了刺殺的動機。祁歲向來秉公執法,便不可能放著楚歇不動。

「你既是隻扣著他,那是誰審的他。可有人勸過你捉拿楚歇。」江晏遲隱隱有了些猜測,啞著嗓子問,「是蘇明鞍,還是趙靈瞿。」

「他可是皇后,臣怎麼有權問責於他。自然是要等陛下醒來才能做打算的……臣今日一早聽聞陛下傷勢見好,清晨來等著便是打算向陛下稟告此事,臣不是很確定,但是好像……好像有人想借臣的手殺了皇后!」

見皇帝臉色生異,祁歲以為是他不信,此刻也只能照實了全盤托出,「是真的,人不是臣審的,那也根本不是什麼審訊——先將人打得半死,再放火燒毀,這就是要奔著要命去的。皇后入獄前曾提點過臣,他說若臣要關他,就定要確保他能活著走出昭獄……所以臣才留了個心眼,派了人仔細盯著昭獄的動靜——」

楚歇一生精明,江晏遲如今能想到的,楚歇當時又怎麼會不明白。

可氣的就是他算出被關昭獄就是落進別人手心,只能任人擺布。

可還非得舍了這條命去救許純牧。

「是趙靈瞿!」

祁歲也並不傻,此事太過蹊蹺,他篤定地說,「趙靈瞿一定是想殺了楚歇的,臣的眼線來報,昭獄起火前,就是趙靈瞿審了他,後來蘇明鞍來了,昭獄又起了一把火——若不是臣去得及時,大火把一切痕跡燒沒了,那臣可就百口莫辯了!陛下若是不信,待皇后醒來,可以問他,臣所言的確沒有半分虛假……」

江晏遲想到了城門口那一柄紅纓流雲槍。

仔細想來,刺殺那一夜飛擲而來的長刀也有異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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