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那眼神跟刀子一樣。
林重陽知道按照正常來說,自己這時候應該息事寧人,哭訴一下裝裝委屈,然後繼續考試就好了。
可這會兒他不想裝孫子,他冷笑一聲,“這理由可好,誰都推得一乾二淨,對你們來說這不過是趁機撈好處的機會。對我們考生來說,這是關乎身家性命的大事,你說買一千套筆墨定然有壞的,分發之前為何不檢查?我再問你要是規定有一套筆墨是壞的就要你的腦袋,你會不會仔細檢查確保沒有一套壞的?你可知道如果考生在謄真的時候出現筆頭斷裂,這將是多麼大的慘事!”
其他考生心有慼慼焉,在林家堡考生帶頭下,紛紛大喊,“林學弟所言甚是!”
“嚴懲壞心胥吏!”
“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針對林學弟不想讓他考好!”
“喪良心的!”
“就是,怪不得今天就林學弟頻出狀況。”
“幸虧是草稿的時候出問題,要是謄真時候這樣,還不得哭死。”
掖縣縣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倒是比譚大人還難堪的樣子,他甚至都鼓不起勇氣來呵斥那些考生們。
還是知府大人抬抬手,制止了考生們的冷言冷語。
林重陽又給提學官行禮,拱手道:“大人為明考場紀律,嚴防挾帶,體恤有些學生家境困難考場分發筆墨,可這些奸詐小人居然罔顧大人的苦心,不顧學生們前途,肆意耍滑弄奸,實在是可恨又可惡。”
他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兩個書吏一眼,用一副看似孩子氣的話恨恨道:“就該讓他們把這壞的筆墨都吃下去,也好知道做錯事情需要付出代價。”
既然敢拿郝家的錢來壞自己的考試,那自己也絕對不客氣,就算考場之上有要挾考官的嫌疑又如何!
既然與人為善沒用,郝家給臉不要臉,那大家都不要臉!
果然考生們就有人起鬨,“讓他們吃下去!”
嚴知府看了譚大人一眼,然後掃視一圈,讓考生們安靜。
譚大人微微頷首,笑了笑,“這個辦法不錯。”他轉首掃了一眼跟隨的諸書辦胥吏,神情一冷,頓時就有一股官威壓迫下去,“等本官親自喂嗎?”
那兩名書吏還在求饒喊冤的,已經有兩名差役上前,摁著他們就將那筆頭和爛墨汁分別給他們灌了進去,兩名書吏噁心得直翻白眼還不能暈死過去,只能硬生生地受罪,到最後兩人臉都烏漆墨黑的,只有眼珠子是白的。
譚大人面無表情地看著,最後擺擺手,“拖出去枷鎖示眾。”他又看了林重陽一眼,淡淡道:“先考試,至於其他奸商胥吏,本官自會重重處罰,等考完試請眾考生們一同圍觀。”
畢竟是他要求考生們不許自帶筆墨,一律由考場提供的,可如今考場提供的筆墨出現了問題,還是出在這位和郝令昌並列的府案首身上,自然會被有心人渲染,到時候髒水會直接潑到自己身上來。
所以必須要謹慎處置,痛快處罰這些有問題之胥吏。
林重陽再次拱手施禮,不卑不亢道:“學生代替所有考生們感謝督學大人秉公而斷,心繫我們考生。”
譚大人微微頷首,“好了,別讓這點事情影響考試。”說著他帶眾人巡考一圈,然後去別的考場繼續巡視。
而嚴知府臨走前也給了林重陽一個讚許的眼神。
至於林重陽卷子上的那三個大紅戳,更似在嘲笑什麼一般。
超常揮
原本林重陽想好一個破題, 覺得差不多就行, 現在被這件事一鬧, 加上他覺得已經和郝家撕破臉,譚大人這裡也得罪了, 那自己就只有使出渾身解數, 寫一篇最好的文章出來,才能解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