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福見媳婦沒事了,對自己竟然也沒責怪,一顆心歡喜得就要飛起來,原本他自己嚇得要命,以為媳婦跳河了,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岳父岳母又來興師問罪,說不定媳婦是肯定要和自己合離的。他一顆心,真是備受煎熬,只覺得一下子就跌進黑窟窿裡再也出不來的,誰知道就在他自己要絕望的時候,媳婦竟然原諒他,他真的非常開心,覺得生命又有了意義。
“我可怕你回來不理我的。”
“我幹嘛不理你,他們想讓我們不能好好過日子,夫妻不和順,母子離心,想讓我以淚洗面,我怎麼能如他們的意?”她冷冷地哼了一聲,有時候害自己人的不是外人,反而就是自己人。
不過,該給男人面子就要給的,爹孃都說了那樣的話,她也不會一味地跟男人置氣鬧彆扭,畢竟和男人鬧不是她的目的,合離更不是她的目的。而且秦大福對她也是極好的,只是在遇到爹孃軟硬兼施加苦肉計的時候才會犯糊塗,平時還是很好的,她也不想和他合離。畢竟一把年紀,孩子都這麼大,她也不可能不為孩子著想的。她要的不過是讓他和家人一心,而不是一味的耳根子那麼軟,爹孃掉兩滴眼淚說兩句狠話他就沒了主意,完全沒了主見被拿捏住。
“我不是不讓你聽爹孃的話,更不是不孝敬他們。我一直都想著,他們不幹活了,咱們養著也行,根本就沒想過要二房三房如何的,他們不出錢不出力,我也不會在乎,當初那麼說,也就是為了不讓二房三房一味地算計我們。我真正要的是,我的家我自己說了算,別人不能來當我的家。你懂嗎?”
秦大福使勁地點頭,“我懂,我懂。咱家你當家,誰也管不到的。”他就猶如絕處逢生,本來覺得可能完蛋了,一心想著要是能有機會,自己一定不會再那麼做,不會傷她的心。現在有了這個機會,他大難逃生的感覺,哪裡還會有個不字。
柳氏嗯了一聲,她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她是相信自己男人沒有那麼愚孝,不過是被親爹裝病逼的,那她也得做點什麼,讓老頭子害怕退讓,並且再也不提才行的,否則,這種事就沒有頭的。
只要把老秦頭拿住了,以後不管誰想生事,她就能輕鬆對付的。
第二天一大早,二嬤嬤就陪著老秦頭和張氏親自過來,她一臉的喜氣洋洋,就好像是辦喜事來著。
她可是一夜未眠,天一亮就衝進了張氏家,扯著嗓門喊,“老四家的,還不趕緊著把大業孃的嫁妝給人家拾掇出來送過去,難不成你們還真想去賠罪呀?”
她就是算計了張氏還得張氏說好,既然答應人家親家說要給孩子賠不是,要是不去,豈不是失信?可作為公婆要是去給孩子賠不是,那多掉價呀?還不如拾掇了嫁妝,親自給送過去,說幾句好話,這事兒就算揭過去。而且柳氏也不是不懂事的人,還能真讓他賠不是?
所以,二嬤嬤就挾制著張氏把柳氏之前的陪嫁傢什兒都搬出來,當時三嬸和二嬸簡直是要氣瘋了。她們一晚上沒睡好,被張氏剛叫起來,二嬤嬤就過去說這事,逼著張氏讓她們把傢俱倒騰出來。
三嬸的炕櫃、梳妝檯,二嬸的大木箱、連三櫥,張氏的大衣櫃,另外還有椅子四把。
二嬸還想鬧騰,老秦頭正在難受的時候呢,敢鬧騰就罵個狗血噴頭,三嬸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她標榜自己孝順聽公婆的話,自然不能不照辦。還想說家裡人不夠,二貴三順不在家,沒人抬傢什呢,結果二嬤嬤早就有準備,立刻就喊了幾個人來幫著把傢俱抬到大房的院子裡。
二嬸和三嬸還有張氏,家裡的衣裳都扔了一炕,別提別狼狽,她倆氣得咽不下去那口氣,自然不肯去的。
所以,就二嬤嬤陪著老秦頭和張氏來的。
看著滿院子的傢俱,秀瑤等人都大呼意外,不禁感激二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