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只能放任自己沉淪。
渾渾噩噩度過了一夜,翌日李珣疲憊不已。
那隻八哥還在書房裡,許是餓了,一個勁兒上躥下跳。
李珣看了會兒它,一時有些心灰意冷,最後開啟籠子把它放了。
鳥兒得到自由,立馬飛了出去。
老陳進書房,見到空籠子也沒吭聲,只是擔憂他的身子受不了,說道:“郎君昨晚只怕一宿沒睡。”
李珣沒有說話,他到底還是有些受不住,倦怠道:“我先躺會兒,晚一些去政事堂。”
老陳心事重重地退了出去,李珣則在榻上和衣而眠。
外頭的吳嬤嬤讓奴僕把伺候洗漱的東西撤了下去,老陳重重地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昨晚一宿沒睡。”
吳嬤嬤抱手不語。
老陳頭大如鬥,“照這樣下去,只怕又會服寒食散。”
吳嬤嬤心疼道:“這孩子就是太倔,從小便是如此,又愛鑽牛角尖,若非他自己想通了,旁人是沒有法子的。”
老陳:“遲些我去找宋御史,讓他抽空帶郎君到外頭散散心,聽聽禪也好,省得他悶著難受。”
吳嬤嬤點頭道:“這法子好。”頓了頓,“若實在不痛快,便把林二孃綁進府來供他發洩,不就是一官家娘子麼,折損在府裡頭晉王府也擔得起。”
隔壁街的平春苑一早就在收拾了,裡頭是三進宅院,比朱家院大不少。
宋致遠路過時還撩起馬車簾子瞧了兩眼。
待到上午巳時,李珣才收拾妥當去政事堂。
途徑長廊時,養鳥的老僕剛把籠子掛上,他就聽到那鳥兒接連亂叫幾聲。
當時他也沒在意,誰知沒走多遠時,那鳥兒忽然說道:“回窩窩,奴要回窩窩。”
李珣頓住身形,似覺得詫異,困惑地扭頭看老僕,問:“這鳥兒我不是早上把它放了的嗎,怎麼又在籠子裡?”
老僕笑道:“回郎君的話,家養的鳥兒,已經馴養慣了的,放出去了它自然知道回來,趕不走的。”
李珣盯著那八哥看了許久,忽地笑了,揹著手施施然離去。
有點意思。
下午林文德原本在戶部大堂裡辦理公務,突見同僚來傳話,叫他去一趟政事堂。
林文德的手抖了抖,落下一滴墨汁,心裡頭惶惶不安,懸掛在脖子上的那把刀總算落了下來。
他閣下毛筆,忐忑地站起身整理衣著,心事重重地出去了。
李珣在政事堂裡的休息室閉目養神,等了莫約茶盞功夫,林文德才來了,畢恭畢敬地跪禮。
李珣抱著手道:“起來吧。”
林文德起身,佝僂著背站在一旁,聽候差遣。
李珣緩緩道:“知道我為何叫你來嗎?”
林文德耷拉著頭回答:“下官知道。”
李珣也不跟他兜圈子,開門見山道:“你妹妹林二孃,我瞧上了,元宵那天晚上給我送進府來。”
林文德猶豫了許久,才問:“活的還是死的?”
李珣被這話逗樂了,“不論死活,我都要。”
林文德冷汗淋漓地應了聲是。
李珣繼續道:“戌時,我要見人。”
林文德又應了聲是。
他從頭到尾都不敢瞧那尊大佛,那就猶如皇帝老兒般的存在,只要是他想要的,吩咐下去了,林府除了遵循外,是沒有任何資格去跟他講條件的,除了服從還是服從。
這便是權力的魅力。
李珣交代完就打發他回去。
林文德憂心忡忡地離開了政事堂,只覺得頭大如鬥,以林二孃那性子,又不知要搞出什麼陣仗來。
整個下午他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