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王簡默了默,“你外祖叫臣收手,可見是有些怕的。”
趙章露出叛逆的表情,“他讓收手,那就繼續辦。”
王簡:“臣也是這個意思。”
舅甥倆你看我,我看你,皆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趙章攬過他的胳膊,暗搓搓道:“我就喜歡朝臣瑟瑟發抖的樣子,讓我覺得可威風了。”
王簡失笑,“若他們一直都懼怕陛下,那就是這個朝堂出了問題。”
趙章:“???”
王簡低頭道:“陛下仔細想想,若你公正嚴明,朝中大臣人人問心無愧,又何故懼怕陛下?”
這話令趙章陷入了沉思。
王簡繼續道:“現在他們懼怕你,是因為他們心虛,怕觸了黴頭受牽連,若是清清白白,又何須懼怕?”
趙章:“是這個道理。”
王簡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逮著這次的機會,定要把朝堂仔細清理一番,反正明年春闈又有新的血液充進來,再慢慢培養一批新的。”
趙章點頭,似想起了什麼,說道:“上次舅舅拿給我看的文章寫得極好,是誰作的呀?”
王簡抿嘴笑,“寶華坊的一個舉子,名叫範謹,算得上青年才俊。你皇叔他們都覺得不錯,明年春闈他是會參加科考的,到時候可以留意一下這人。”
趙章“嗯”了一聲,“只要是舅舅相中的,定是錯不了的。”頓了頓,“昨兒二哥來找我哭訴,痛斥舅舅把朝堂搞得烏煙瘴氣。”
王簡:“……”
趙章:“興許是戳到痛腳了。”
王簡垂眸,啐道:“你外祖也叫臣收手,可見也戳到痛腳了,但這事他們又不好在明面上做文章,畢竟查的是貪官汙吏,這才是皇叔他們那幫人的目的。”
趙章撇嘴,“得查,狠狠地查,這番清查下來,他們總會收斂著些。”
王簡點頭,“臣也是這個意思,就算不能清理乾淨,也能敲山震虎。”
舅甥二人交流了許久,王簡才離開皇宮回去繼續辦理公務。
下午他和秦致坤等人商議一官員的情形。
那官員委實厲害,向胡商借貸了一萬多貫錢銀,結果這次被清查落獄,他們才知道朝廷命官私底下向胡商借貸已經形成了一股風氣。
不止當官的借貸,有爵位的王公貴族都在這麼幹。
胡商屬於是外族,一旦因為錢銀利益把這些朝廷官員腐蝕,那後果將是非常可怕的。
士農工商,商人唯利是圖,王簡非常痛恨官商勾結。
秦致坤也是唏噓,一本正經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風氣要不得,若是朝廷官員欠了胡商錢銀,勢必會因某些原因而做迫不得已之事,長此以往,恐社稷危矣。”
另一人也道:“是啊,這借貸不利於朝廷,得嚴令禁止。”
王簡拿著卷宗,臉色陰沉。
以往他知道朝廷內部混亂,各為其主,也知道貪官汙吏不少,然而隨著他深入接觸,愈發感到膽戰心驚。
這個國家已經在以最快的速度走下坡路,芯子已經徹底壞了,只需要一場內亂戰爭就能把它打垮。
整個下午他的心情都有些沉鬱,今天難得的沒有加班,回府後他徑直去了王老太君的壽安堂,想跟自家祖母說說話。
夏日晝長夜短,他回去時太陽還沒落下。
王老太君的房裡用得有冰鑑,聽到婆子說王簡來了,她道:“今日真是奇了,父子倆前腳走後腳到。”
不一會兒王簡撩起簾子進屋,王老太君坐在竹榻上看著他行禮,笑道:“方才你父親才來過,沒走多久。”
王簡挑眉,試探問:“父親來做什麼,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