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比以前養好了些,近日胃口可還好?”
秦大娘回道:“胃口還挺不錯,也不怎麼孕吐,婆母讓我別太貪嘴,說她以前生二郎的時候就是因為貪嘴以至於胎兒過大,生產時吃了不少虧。”
方氏:“能吃得下還是得吃。”
秦大娘:“御醫也說了,什麼都可以吃,但不要過量,若是把胎兒滋養得過大,確實不利於生產。”又道,“還有那些滋補之物,除非是需要,也叮囑了別瞎補。”
秦老夫人:“那就聽御醫的,不過涼寒之物還是勿要碰。”
秦大娘點頭,“房裡有婆子看著的,謹防出岔子。”
秦老夫人憐愛道:“上回聽說你胎不穩,可讓我擔心了兩日,也多虧豔娘回來了一趟,如今聽說宮裡的御醫和穩婆能護你到生產,那便是穩妥的了。”
秦大娘看了秦宛如一眼,“應是妥當的。”頓了頓,“我聽二郎說父親近日忙得腳不沾地,這才特地回來看一看。”
方氏問:“他的情形,你都清楚了?”
秦大娘點頭,“二郎跟我說了,這不是擔心家裡頭嗎。”
方氏擺手,“你勿要擔心我們,倒是你,現在懷著身孕,萬事要小心謹慎,勿要磕著碰著了。”又道,“我們都很好,你爹也處處謹慎著。”
秦大娘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轉移話題說起其他。
一家人許久都沒有聚過了,坐在一起熱絡笑談,中午方氏備了不少豐盛好菜。
秦宛如無比懷念暖鍋的滋味,秦大娘笑道:“待晚一些我讓小廚房的人備底料鍋子給你們送些過來解饞。”
秦宛如:“那敢情好。”
方氏給她盛魚湯,昭昭在一旁佈菜。秦大娘似想起了什麼,問道:“家裡還有土茶嗎,公公惦記著問。”
秦老夫人笑道:“我房裡還有不少,都給他拿去吧。”
方氏:“他這般喜歡,我便書信回去讓你舅舅他們再寄些春茶過來。”
秦大娘:“好,我其實也納悶,那土茶有這麼好麼?”
眾人皆笑了起來。
飯後人們又坐著吃了陣瓜果,秦大娘去廂房午休,把秦宛如叫了進去。姐妹二人要說悄悄話,讓昭昭在門口守著。
秦大娘心裡頭揣著事,壓低聲音道:“這回父親的事,是不是王簡出的手?”
秦宛如知道她聰慧,定是瞞不過的,回道:“多半是的。”
秦大娘擰了她一把,她“哎喲”一聲,秦大娘沒好氣道:“這樣的燙手山芋怎麼能讓爹接到手裡,不是害了他嗎?”
秦宛如:“冤枉啊,這可不是我的出的主意。”又道,“大姐以為爹那五品官是誰給他升的,瑞王嗎,你想得美。”
秦大娘閉嘴不語。
秦宛如繼續道:“爹若想往上走,勢必得找大腿來抱,抱天子的大腿更穩妥些。”
“可是王家……”
“王家複雜著呢,裡頭的門道多得很。”
當即跟她竊竊私語,說得秦大娘心裡頭七上八下的,也明白既然來了這京中,若要紮根立足,勢必有所取捨。
賀家不沾染朝堂黨派之爭,是因為父子倆都沒有這個周旋的本事,還是吃老本比較穩妥。
但秦家不一樣,最初受了瑞王舉薦,便註定要尋求倚靠一步步扎穩腳跟,只是京中局勢複雜,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