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孃道:“你可莫要把胳膊往外拽。”
秦二孃笑道:“我也想瞧瞧他到底能不能識得我。”
於是一群人商議由哪四人偽裝成新嫁娘,都要跟秦二孃身段相仿的才行。
而抵達張家衚衕的迎親隊伍也在商議,這一屆的探花郎江玉說道:“陛下說了,可不能讓咱們丟了翰林院的臉,務必要給文社那幫女郎一個下馬威。”
榜眼賈平生:“少儀啊,今日這擂臺一打,你只怕順利娶了媳婦兒也得受窩囊氣。”
範謹一身喜慶的大紅,咧嘴笑道:“無妨,陛下的旨意,我也沒法說不,大不了回去了跪兩回搓衣板。”
這話把迎親的隊伍都惹笑了,紛紛打趣他沒出息。
範謹理直氣壯道:“大長公主在場呢,我要有出息了能討到媳婦兒嗎?”
眾人:“……”
這話沒毛病。
親迎隊伍路過張家衚衕時不少人都過去觀熱鬧。
稍後秦家的家奴彙報新郎官來了,人們連忙把大門關上。
姑娘們全都到院子裡嚴陣以待,今日雙方商定的開門詩是跟“雨”相關的七言詩,並且要說明來處,不準現編應付。
個個做足了功課,甚至抱了手抄本來,勢必要對陣一場。
隨著鑼鼓吹打聲越來越近,炮仗響起,院子裡的人們激動道:“新郎官來了!”
外頭的範謹下馬來叫門兒,秦宛如和段珍娘湊到門縫問:“誰來敲門呀?”
範謹忍著笑,說道:“三妹可否通融一下?”
秦宛如雙手抱胸道:“我聽他們說狀元郎你把整個翰林院的同僚都請來了,好大的威風呀。”
同僚們的求生欲很強,應道:“聽說今日大長公主的文社女郎們都來助陣,陛下怕文社欺負狀元郎,特地派咱們來湊數,我們就是湊數的,湊數,當不得真!”
這話把院子裡的女郎們逗笑了,秦致坤一行人也看得開心。
秦宛如掩嘴笑道:“是不是湊數,我考一考就知道了。”
範謹忙道:“三妹請。”
秦宛如清了清嗓子,說道:“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出自韓愈的《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
範謹應道:“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出自李商隱《夜雨寄北》。”
秦大娘接茬,“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出自陸游《臨安春雨初霽》。”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門裡門外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對陣,人們先從熱門的七言詩對起。
雖說涉及到雨的七言詩是有不少,但雙方都是飽讀詩書,對了兩三百首很多的都是重複的了。
漸漸的,人們的速度慢了下來。
範謹知道今日要打擂臺,專程提早過來,就怕耽擱誤了時辰。
事實證明他的籌謀是對的,翰林院裡的人相當於天子的秘書團,能進去的都是學問頗深,有點真才實學的讀書人。
拿他們這群人跟文社裡的女郎打擂臺,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縱然女郎們飽讀詩書,但沒有像那幫人把科舉當成畢生的事業去奮鬥,他們的追求是有目的有針對性的,故而昭慶也說過,打不過他們也不丟臉。
人家可是專業的,並且還是從全國各地篩選出來的頂尖人物,要讓這群嬌養在後宅裡的女郎們,缺乏系統教育培訓的一群人跟頂級天團作戰,委實強人所難了些。
只消兩盞茶的功夫,文社裡的女郎們便開始詞窮,多數想出來的都已經說過。
在秦老夫人房裡的秦二孃聽到外頭接不下了,不痛快道:“這才多久啊,她們就被難住了?”
秦宛如:“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