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戶主手裡,就連散裝的白疊子都沒捂熱乎,全都趕著拿回去做冬衣。
馬上方老爺子他們一群人就到京了,秦大娘讓自家老母先忙著應付他們,她抽空到平康坊這邊看看。
方二孃比孃家人要先過來,在閔縣落腳,風塵僕僕去作坊裡看情形,裡頭忙碌得熱火朝天,紡線的紡線,軋棉的軋棉,彈制的彈制。
見作坊裡井然有序,她欣慰不已,讚道:“把你們兩個女娃放這兒,那幫大人居然放心!”
秦宛如笑道:“姨母小瞧咱們了,女人也能頂半邊天吶。”
方二孃高興地掐了一把她的臉兒,“這會兒開多少張弓了?”
秦宛如:“十七張弓了。”又道,“今日又要多開六張,京裡那邊說被褥慢些送都不怕,散裝的趕緊送過去,越多越好。”
方二孃點頭,又問:“那材料夠用嗎?”
秦宛如:“夠用,我們頭一批摘了六千多斤呢,待二姐的婚事過後又可以採摘第二批了,分批次來,陸續都有材料供給。”
看她應付得有條不紊,方二孃很是欣慰。
段珍娘道:“阿孃一路奔波,先回去歇著。”
方二孃應聲好,段珍娘把她送回宅子。
現在作坊裡的線團儲存了不少,可以把紡車減下來,秦宛如命彩英等人跟減下來的紡車主人做一筆清算,先記在那兒,下回再接著來做。
不用做紡線了,如果有興致的則可以留下來做軋棉,彈弓多開了幾張,去籽棉花的供應就緊張了。
反正都是那些人換著活幹,因為操作都挺簡單,女人也能上手,全是手上活計。
第一批就開了二十多張弓是秦宛如始料未及的,她原先覺得十多張應該能應付了,眼下看來還得繼續開。
待秦二孃婚期一過,地裡的白疊子就可以陸續不間斷收穫,跟割韭菜似的一茬又一茬,整個作坊的運轉將進入爆發期。
秦宛如默默地盤算著,估計平康坊的十多張彈弓都得開出來。
委實有點忙。
看這邊處理得有條不紊,方二孃並未待多久就去了京城,順便又捎帶了幾車散裝的白疊子過去。
秦宛如姐妹倆則要在八月初二才回京。
方二孃帶著那些白疊子進了京城,親自去了一趟西市商鋪同竇氏碰頭。
鋪面不大,卻經常有人進出,提交了貨單讓商鋪核對無誤後,那些新鮮貨很快就引來人們採購。
甚至連幾家成衣鋪的人都來了,他們採購白疊子做冬衣售賣,因開的價合適,很得人們喜歡,最是走俏,一下子就瓜分掉了近百斤。
方二孃看得咂舌。
按說被褥子比散裝的白疊子便宜些,但散裝的卻更受歡迎,因為用途五花八門。
花幾百文買一匹布,再稱兩三斤白疊子,做棉衣棉褲,做護膝,做棉鞋,做團墊……好像什麼東西都能摻和上。
一來趕時髦,二來那東西是實實在在的管用,像使用它們的這一群體,若說用蠶絲鵝絨獸皮,太過昂貴,且稀少,若說用柳絮麻絮之物舒適性又差,上不上下不下的。
現在白疊子填補了他們的尷尬。
如果是去年的四百文一斤,他們還是會肉疼的,但今年這個價格幾乎有點家底的都能接受。
像成衣鋪那些拿去做冬衣,刨除成本後賣給人們的價也不會太高,因為大家都不傻。
目前全京城僅此一家有白疊子的貨源,且還是統一價,只走零售,不論你買多少斤都一文不少,並且你買多了還不讓。
從根源上掐斷了其他商賈從中賺差價擾亂市場的行為。
沒有人敢來打棉匠的餿主意,就算背地裡眼紅都只能幹瞧著,因為棉匠背靠伯爵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