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般的商賈,光噱頭就能唬住不少背後酸溜溜的人了。
方二孃從商鋪回到秦家天色已經很晚了,方氏見她這個時候才回,問道:“怎麼耽擱到這時候了?”
方二孃頗有幾分小激動,誇張道:“我去了一趟西市商鋪瞧了一眼,哎喲我的親孃,那叫一個眼饞,銅板跟撿似的源源不斷往裡頭送,擋都擋不住!”
眾人被她誇張的語氣逗笑了,方氏掩嘴道:“我聽你吹!”
方二孃:“你還不信了,我回城的時候捎帶了好幾輛散裝的白疊子回來,一送到鋪子就被搶了三成,跟不要錢似的,那些成衣鋪的幾家就瓜分掉了近百斤。”
聽到成衣鋪的採購,方氏這才信了。
現在他們已經用過晚飯,方氏命家奴去給方二孃熱些來。
方二孃去秦老夫人房裡見禮,同他們說起現在閔縣那邊的情形,作坊裡井然有序,已經開了二十幾張弓。
秦致坤聽得咂舌,“二十幾張弓,兩個丫頭忙得過來?”
方二孃拍大腿,“姐夫莫要小瞧了她們,我去看的時候也很詫異,當地人紡線的紡線,軋棉的軋棉,彈制的彈制,各個環節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秦老夫人:“去年做過一回,輕車駕熟。”
方二孃擺手,“三娘說頭一批就採摘了六千多斤,待二孃的婚事過後又要陸續採摘了,還得繼續開彈弓,我估摸著整個彈制房都得開滿。”
秦老夫人:“閔縣那邊若是應付不過來,平康坊也得開十多張出來。”
方二孃笑道:“照目前這個情形,多半是要開的。”
又說起今日在西市那邊看到的情形,獨門生意委實不得了,不停地來人進進出出。
散裝的明明比被褥貴,卻是最走俏的,今日捎來的貨,估計只夠應付三兩日。
秦致坤聽著舒坦,說道:“我估計幹到致仕也見不了這麼多錢。”
方二孃道:“可不,我都瞧著眼熱了!”又道,“我開綢緞莊掙的那些跟他們這一比起來,九牛一毛。”
正說著,方氏問她在哪兒用飯,秦老夫人道:“就在房裡用吧,屋裡頭暖和,也好嘮嘮。”
僕人端來銅盆供方二孃淨手,在她用飯的時候秦二孃也過來了。
方二孃對她這門親事誇讚不已,說道:“狀元好啊,兩個都是有才華的,以後的子嗣定也不差!”
秦二孃不好意思道:“姨母莫要打趣我。”
方二孃:“我可沒打趣你,家境差一些也無妨,只要人靠譜,品格正直,以後總會越來越好。”
秦致坤道:“我也是這般說的,二孃性子孤傲,受不得委屈,範謹那邊雖然家世差了些,好歹知根知底,離得也近,以後有什麼也能多加幫襯著些。”
方二孃:“閨女還是莫要嫁太遠,免得想念的時候見一回都不容易。”
秦老夫人點頭,“我也是這般態度,這兩年秦家也算順遂,現在就愁三丫頭以後怎麼辦了。”
方二孃不解道:“愁她作甚?”頓了頓,“我看她是個立得起事的人,這樣的丫頭,走到哪裡都不會過得太差。”
秦老夫人樂道:“你這張嘴呀,最是討人喜歡。”
方二孃用得不多,沒一會兒就撤下了,僕人端來茶水供她漱口,一家子又坐在一起嘮了許久。
鑑於秦致坤明日還要上值,先回房歇著了。
方氏帶方二孃去看給秦二孃備的嫁妝,耳房裡放了滿滿一屋子,全都用紅綢扎著。
方氏指著那十二床被褥道:“那些是三丫頭她們給備的喜被。”
方二孃好奇開啟來看,被褥上面的“囍”字委實亮眼,她讚道:“這喜被好!”
方氏:“我也覺得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