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你爹的臉嗎?!”
賀亦嵐平靜地看著她,“賀家的世子之位是兄長的,他能長命百歲,我不需要。”
提起嫡長子賀亦平,竇氏揪心不已。
他在孃胎裡就先天不足,有胸痺的毛病,常年累月與藥物為伍,能長成人已是不易。
前年長子娶了妻,一直沒有子嗣,他的身體極度羸弱,已經耗得油盡燈枯,怕是熬不過這兩年了。
府裡子嗣不多,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世子爵位遲早都會落到老二身上。
誠意伯早有婚配人選,偏偏賀亦嵐鬧了這一出,不是給他們添堵嗎?
竇氏也不想藏著掖著了,開啟天窗說亮話道:“你也別瞎折騰了,你父親已經打算讓你娶忠勇侯府的沈二孃。”
此話一出,賀亦嵐愣住。
竇氏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由得了小輩做主?”
她原本以為賀亦嵐會失望,誰知他忽然笑了起來,看得人發憷。
“你笑什麼?”
“阿孃,兒自小到大可曾忤逆過你們?”
竇氏沉默了陣兒,才道:“沒有,你一直都很聽話。”
賀亦嵐哀哀道:“是啊,兒一直都很聽話,也會永遠聽話下去。”頓了頓,“可是這一回,兒想自己做一回主。”
竇氏毫不猶豫打斷他的念想,“你別做夢了,只要你還是賀家的二郎,就永遠都做不了主。”
賀亦嵐閉嘴不語,他忽然想起王簡曾說過的話,娶誰不是娶?
也許對於王簡來說,沒有喜好也沒有厭憎,娶誰都是一樣。
但對於他來說就是不一樣,若是他喜歡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若是不喜歡的,塞多少都不要。
夏天日頭毒辣,賀亦嵐執意犟到底,跪到正午時□□體受不住,中暑暈厥了過去。
竇氏急了,忙請大夫來看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