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
大煜對日常顏色的管理並不嚴格,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只要有錢,各色常服都能穿得。但唯有明黃這個色,只天子與太子二人能用。
因此,碰到看衣識人的,便是看不清玉佩上的龍形,只消看一眼那明黃色流蘇,便能知道謝煐身份。
白殊聽得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謝煐目光看向他腰間,突道:“你似乎都不戴玉佩?”
白殊笑笑:“以前不怎麼出門,在家裡沒那麼多講究。偶爾出去,知雨就給我掛個香囊。”
說完,他沒等謝煐對馮萬川吩咐什麼“開庫房取玉佩”的話,直接續道:“下晌我去見表兄,正好從他那兒淘幾塊。”
謝煐果然沒再多言,只道:“衛國公府傳來話,喚我們晚上過去用膳。”
白殊一口應允:“出趟遠門回來,理應去探望一下兩位老人。”
此時午膳送上,兩人邊吃邊聊著上午的事。
聽白殊說起平王,馮萬川笑道:“張公子聽聞平王府下人四處尋醫,已然安排人出去散播訊息了。”
白殊滿意頷首。
張嶠手下的人相當得力,待到白殊睡過午覺,下午再出門之時,永寧坊的大街小巷裡都已經傳開了平王不能人道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暗寵
古往今來, 再沒有什麼流言能比這種房中事傳得更迅速。
白殊讓車伕將車子稍微靠邊走,掛起窗簾聽外頭偶爾傳過來的一兩句“聽說了嗎”“平王他啊”。甚至路旁茶水攤還有成群的人滿臉神秘地聚在一塊,偶爾有人嗓門高, 一拍大腿便嚷“難怪滿城抓大夫”,接著就是一陣鬨笑。
車裡的小黑轉著耳朵,和白殊說:“可惜現在平王被關禁閉,不知道外面已經流言滿天飛,氣不到他。”
白殊揉揉它小腦袋:“會讓他知道的。就是我們沒動作,二皇子也不會放過這個打擊他的好機會。而且平王只有一子一女, 人要是真廢了,兒子再出點事, 那他的競爭力會驟降。”
小黑不解:“照平王這個情況,他不是應該捂好訊息, 偷偷尋醫尋藥才對嗎?他已有兒子, 只要訊息捂得好, 皇帝總不會現在就放棄他。”
白殊輕笑:“要不怎麼說他母家是一窩扶不起來的蠢貨。他要有這腦子, 當初就不會急吼吼地在上巳宮宴裡算計我。同樣, 皇貴妃要有這腦子, 太子的人也安插不進蘭貴殿。皇后的明正殿就防得嚴嚴實實的。”
謝煐在宮中的人手不多,都是受過先帝后大恩又未暴露的宦官宮人,他經過多年時間才暗中設法將人手按插在外朝要害之處。往內廷放的人則是昔年太皇太后安排的, 只是太遖颩喥徦皇太后多年不管事, 能使上力的地方也有限。
白殊帶著愉快的心情進到劉繼思租住的宅子。
劉繼思笑容滿面地迎出來:“三郎剛奔波回京,有事大可遣人喚我過去便是。”
白殊笑答:“官船穩, 一路坐船也不多累。而且在外頭待了兩個月, 我也想感受一下京中氣息。”
這回劉繼思附和道:“只要於身體無礙, 多出來走走是好的。”
白殊一邊隨著他往裡走, 一邊寒暄:“表兄這般開心,想來最近生意應當不錯?”
劉繼思哈哈一笑:“見到三郎,我當然開心。不過生意也確實好,尤其你們治疫的事傳回京之後,不說許多小門小戶來買肥皂,那些大戶人家也是大量訂貨,買回去給下人用。
“我藉口抽調人手,給香皂和香露漲了點價,卻絲毫沒受影響。如今都知道咱們鋪子東西好,供不應求啊。現下我已在備貨,待十一月千秋節,各地官員遣人來京之時,便可以順勢往外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