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點下頭。生意的事他不用多操心,只要劉家按著他的要求,不漲肥皂的價就成。
兩人走進花廳落座,婢女端上點心和水。
劉繼思貼心地道:“為你備了參湯,就普通的參,沒敢熬濃的。現下還喝嗎?若是不喝了,我讓人換別的。”
“表兄費心,還喝的,就是每日比原先少喝一些。”白殊端起來飲一口,“說起來,表兄自二月來京,到如今也有七個月了。現下既生意穩定,還不準備將表嫂與孩子們接來團聚嗎?”
提到這個,劉繼思就有點煩惱:“不僅他們,既已投靠太子,我們便打算將劉家多數人都遷過來,方便往後拓展生意,只留一支照看江陽的產業。可我在京中實在尋不著合適的宅子,願意賣的都小,大宅子的房東又只肯放租。”
“是因為這個啊……”白殊垂眸想過片刻,接道,“表兄可向牙人打探一下平王府在京中的別院,最近估計會變賣一些。”
平王犯的事大,嘉禧帝越是想保他就越會狠罰他,也就是俗稱的拿錢贖罪。
劉繼思雖然不知走私案,不過平王欲殺青州災民的事情早已傳開,此時見白殊如此肯定,他目光一閃,回道:“那我便將錢備好,單等著了。”
說完閒話,劉繼思便要讓小廝去拿給白殊備的玉。
白殊卻道:“不急,我還有件緊要事情說與表兄知。”
劉繼思見他目光掃過屋中其他人,便揮手讓人都退出去,花廳的門窗也給關上。
白殊這才道:“臨回京之時,我在青淄縣發現一處地方,下方很可能有寶石礦脈。表兄派去的賬房先生留在那邊買地,你們在青州那頭沒有鋪子,不好傳信,只能等著我回來再告知你。”
劉繼思聽得雙眼微瞪,猛地向白殊前傾身,急聲問:“寶石礦?什麼樣的寶石?”
白殊從知雨手中接過個小袋,解開袋口,嘩啦一下往案几上倒出好幾塊大大小小的石礫。這些是後來賬房隨著東宮衛去尋回來的,大的能有黃豆大小,小的則細如米粒。
劉繼思拾起兩塊到窗前細看,好一會兒才滿臉驚喜地回來。
“竟是瑟瑟的原石!沒想到大煜也有,目前市面上的多是從西域兩個小國傳來。”
白殊一邊想著“原來藍寶石現在叫這名字”,一邊笑問:“值錢嗎?”
劉繼思相當激動:“那必然!太子殿下屬意劉家開採?日後利潤五五分成可行?”
不待白殊回答,他又自顧自更改:“不不,劉家拿四成就行!”
白殊卻是著實一愣:“殿下的意思是,礦全交給劉家。不過礦是我與太子發現的,我是想著,分一成潤過來便可。”
劉繼思更是聽愣了,嘴巴開合片刻,才找回聲音:“這……三郎可與太子商量過?”
白殊:“殿下說隨我。”
劉繼思的表情漸漸變化,注視白殊的眼神分外複雜——如此看來,他該重新評估自己這位表弟在太子心中的分量了,這般大的利益,太子竟也能讓他作主。
白殊此時自然已經品出不對,但他還是不解:“開礦是苦活,費心勞力的都是劉家,我們拿一成,我覺得應該合理?”
劉繼思暗自消化掉那陣衝擊,重新坐下,低聲細細解釋:“話不是這麼說。你要知道,開礦這事,尤其寶石礦,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若沒有靠山,這種礦普通人根本留不住。
“劉家現下開的礦,全是藥物礦。玉石買賣只是收原石低買高賣,根本分不上玉石礦那杯羹。但僅僅是這樣,如今也越來越招人眼紅,在江陽已是被好幾戶大族聯合朝中高官打壓。直到你的婚事出來,境況才好轉些許。”
說到此處,他輕聲嘆口氣,續道:“可那些背後手眼通天的,又如何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