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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韶還是不放心,狐疑地拈著拇指和食指,解開布包,看到裡面的東西后露出了笑容:“是書啊。”又看了看封面,有些遺憾地說:“可是我已經有一套四書五經了。”
許優右嘴角扯到耳根,雙睛眯縫壞笑著道:“你再看看?”
華韶隨意翻開一頁,才讀了兩行就把書扔向許優。許優大笑道:“這招如何,你以後哪怕當著眾人也可大大方方地看,順便向書中女子學習一些新奇招數嘛!費了好大勁兒才弄來的,珍藏哦。”
華韶面色緋紅地喝道:“跟誰學的混帳主意,以為拿這些個髒東西能汙我的眼,也不想想姐姐見過的世面比你個毛頭小子多了不知多少。”
許優被華韶故作老手的稚嫩模樣逗得差點笑趴在地,捂著肚子拆臺道:“你碰過的男人還沒我多吧,在我面前裝什麼身經百戰。”
華韶臉羞得更紅了:“誰愛聽你那些房中事,再胡言亂語不理你了。”假作離去狀許優才慌了神,哄著道:“韶兒妹妹,我來這兒一則是擔心你是不是身體有恙才不方便見我,二則是有事相求。”許優扶華韶坐下,殷勤地捶著肩。
“嗯?堂堂許家二公子居然有求於人?”華韶忍住笑意固作嚴肅地說道:“我姑且聽聽看吧。”
許優低頭伏在華韶耳邊,輕聲說著,溼熱的氣息吹進耳朵裡,華韶不自在地扭動身子,用手推開男子白嫩俊俏中透著猥瑣的臉:“你胡碴扎疼我臉了,湊得太近也聽不清。”
許優環顧四周,小聲地重複道:“我剛才說,可否借你褻衣一用。”
華韶驚得說不出話,半晌,艱難地嚥了口唾沫,愴然道:“許公子今日是鐵了心尋奴婢開心了。”
男子看美人紅了眼,忙解釋道:“咱倆相識數年,除了偶爾玩笑逗弄你一下我何曾逾矩分毫?不過是我推了幾門親事,母親又起了疑心。想藏女子褻衣在枕下不至於讓人疑心到煙兒。”
華韶餘怒未消:“不提良家女子,這十里秦淮鶯鶯燕燕何其多?或者吩咐下人去買件新的糊弄過去不就是了?還說不是有意折辱我?”
男子站在華韶身後,懷抱住她撒嬌道:“韶兒妹妹,沒有女子體香能糊弄住誰去?反倒生出許多疑心可怎麼收場。再說了,我放枕下夜夜枕著睡覺的東西,那些煙花女子的私物我哪裡瞧得上。”
“我和她們是同類。看不上她們又怎的看得上我?”華韶止住嘴角不自覺浮現的笑意,繼續逗弄著許優道。
男子自知說錯話了,衝著湖心啐了一口道:“我一時失言,妹妹怎可拿自己和那些自甘墮落的女子相提並論,你身陷此地是不得已……”
“都是不得已。”華韶沒了笑意,面露哀傷之色,她握緊男子溫熱的手,道:“大家都是身不由己。我和她們的不同之處不過是有幸認識了你,這些年竭力保得我周全。你幫我太多,一件貼身衣物又算得了什麼。我先回房,你坐這等著,小菊會把東西送過來。”
華韶正欲離開身後傳來男子不懷好意的詢問:“送妹妹的書呢?不帶走麼?”
華韶莞爾答道:“您自個兒留著慢慢參悟吧,實力不夠也唯有仰仗技術了。”
許優拿著小菊送來的東西,一邊回味著方才同華韶的玩笑話傻樂,一邊慢悠悠踱著步子往外走,行至假山處恍惚間覺得對面走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假山遮擋著看不真切。待看清時已經無處可躲,他爹布政使許大人正同一個年輕姑娘有說有笑地走過來,然後,他爹也看到了他,尷尬地終止了同姑娘的話題。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二人都在思忖要不要假裝不認識。
擦肩而過的瞬間,許老爺子這輩子從未如此害怕自己的兒子。但想到今日若失了氣勢往後準會被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