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說的就是她和霍景霆,在這個地方都還能遇上。
那婦人看向霍景霆,似乎認識他,眼眶一下便溼潤了。
霍景霆翻身下馬,身後的數人也相繼下馬,一人把一個包裹遞給了霍景霆,對於不知怎麼冒出來的沈容,霍景霆只一眼就別開了視線,手捧著包裹走到了婦人的面前。
婦人的眼眶之中滿是眼淚,嘴唇蠕動,半響跪下,聲音顫抖:“民婦謝過大將軍,把民婦的小叔不遠千里送回來。”
霍景霆的面容嚴肅,一旁的將士把婦人扶了起來。
“我所能做的,便只是能把他們從邊疆帶回來。”
許是外面的聲音有些大,屋子中的人也出來了,分別是一個少婦打扮的年輕女子,和一個姑娘打扮,年約十七八歲的姑娘。
少婦見到那包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痛哭失聲,眼見癱瘓在地,一旁的姑娘扶住了她,一樣的,眼眶都是淚水,卻還安慰那少婦:“三嫂,節哀。”
此時此景,沈容的胸口異常的悶,像是有塊大石頭在胸口上面壓著一樣,她所知道的民間疾苦,是在史書上,在各種的報道上,在親身經歷上,逃亡半年,她住過山洞,住過荒郊野嶺,吃的是山上的野果,喝的是山間的泉水,她只記得自己的疾苦,卻忘了,這並不是最苦的,人生在世,最苦的不是吃不飽穿不暖,而是在吃飽穿暖的時候經歷生離死別,陰陽兩相隔。
看著他們,她卻又想起了自己的生離,不去想並不代表不想,越是壓抑,爆發時,思念便猶如洪水一樣,決堤。
眼眶微紅,袖子中的手握成了拳頭,修剪整齊的指甲陷入了掌心肉之中,似乎用盡全力忍住內心的那種悲傷。
骨灰送回家,自然不會有心情再招待他人,只想快些安葬了家人,早日入土為安,翻過了一個山頭,眾人幫忙,把何家老三的屍骨埋在了幾兄弟和二老的旁邊。
沈容與霍景霆站在懸崖邊上,沈容看了一眼底下,差些腿軟,這裡這麼多雙眼睛,霍景霆總不至於當眾把她推下去吧?
應該……吧?
“你覺得我為何不願在未央城助你?”俯視著眾山,語氣淡淡。
“因為三年前的事情?”沈容聲音很小,總怕被別人聽了去,畢竟這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霍景霆看向她,眼神中有幾許的涼意。
“不、不是嗎?”霍景霆的這一雙小眼神,目露兇光,她實在是硬氣不起來。
霍景霆冷哼了一聲,負手在腰後,轉身看向在祭拜亡人的那一家人的身上。
“朝中大臣那個不是隻顧自己的權益,何曾在意過在沙場上面出生入死,為他們贏得太平盛世的將士們,而你呢?”繼而看向沈容。
這目光太過與凜然,凜然到沈容多了幾許的心虛。
“你做為魏國的王,卻也是隻顧自保,想著培養新君從而退位,何曾在意過天下蒼生,在意過為了你,為了魏國而犧牲的將士?”
字字珠璣,字字直戳沈容的心底。
微退了一步,沈容怔怔的看著他,無法反駁。
“即便你是女人,只要你一日為魏國的王,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身後就會有數不盡的人為你前赴後繼的奉出性命,你無所做為,和沈安又有何區別,你與他二人誰做魏國的王,與我又何關?”
霍景霆所言,句句誅心。
“話已至此,即便多留兩個月,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好之為自。”
霍景霆話落便離開,沈容木木的看著霍景霆漸行漸遠的背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第十四章 前去搶人
時光如白駒過隙, 霍景霆直接和沈容告了十天的假, 對於沈容來說, 她不批也得批, 況且他也知曉霍景霆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