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子斂了笑意,不悅道:“怎地?長震不在金都,你連一聲顧大哥都不喊了?”
沈寒霽微微一哂,應了他的要求,喚了一聲:“顧大哥。”
顧世子這才笑了:“你說吧,何事?”
沈寒霽緩緩道:“內人先前因被廢的清寧郡主所加害,不僅被下了毒,更是落了一次水,身子有所虧空,此去金月庵,怕身子有所不適,所以想託二姑娘幫忙照拂一二。”
聽到他的來意,顧世子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你是為弟妹的事才特意前來的?”
沈寒霽頷首,如實應道:“正是。”
顧世子微微眯眸,似看一個陌生人一般打量著相對而坐的沈寒霽。忽然有些懷疑這還是不是他認識了十幾年的永寧侯府三郎。
原先聽說他如何如何的為了妻子而不畏裕王夫婦,他起初只當是他那副溫潤的皮囊之下的傲骨所致,可如今看來,不盡然。
“你來找我是為了弟妹的事情,我還是挺驚訝的。我還以為你會像長震所擔心的那樣,以前孤僻,現在待人溫和,可心裡頭依舊冷冷淡淡的,誰都不關心,也會一直這麼下去。如今看來倒是我們太多慮了,硬石頭竟也會關心人了。”
話到最後滿是調侃的笑意。
以前年少的時候,沈寒霽性子孤僻冷淡。而顧世子又喜歡逗他,便常說他沒心沒肺像塊石頭,硬石頭的稱號也是這麼來的。
沈寒霽溫潤一笑,沒有絲毫的在意:“許久未聽見顧家大哥這麼喊,倒有些懷念。”
二人相視一笑,顧世子道:“你且寬心,你便是不來,我也會讓二妹多多照拂的。”
太后在八公主的及笄宴上親自指了永寧侯府的三娘子一同前去金月庵,當時殿中還有許多的女眷,自然也是聽到了的。
若是沒清寧郡主這一事,大家也只當是永寧侯府的三娘子入了太后的眼,可現下的情況,分明就是有意為難。
當今皇后是明國公府的女兒,而嫡女顧芙華是內定的太子妃,只要沒有意外,等明年開春,賜婚的聖旨就會下來。
有顧芙華相襯,旁的貴女命婦也不敢隨意為難溫盈。
二人說了一會話,沈寒霽才起身告辭。
“往後得空了,帶上弟妹,來國公府坐坐,讓弟妹與你嫂子好好聊聊。”
沈寒霽點頭:“一定。”
人走了後,顧芙華走進了廳中,把下人屏退了下去,而後好奇的問:“聽說沈家三郎來尋哥哥了,可是為了沈三娘子的事情?”
顧世子坐下,點頭:“讓你幫忙照拂一二。”
顧芙華思索了一下,隨即道:“我聽姑姑說,這次去金月庵,還有七公主,是皇上旨意的,說是七公主常年待在宮中,憋悶太久了,也讓她隨著太后出去走走。”
顧世子微微一詫,隨即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麼,忽然一笑:“這沈三郎還真有本事,竟然能求得皇上讓七公主一同前去。”
顧芙華疑惑的問:“哥哥是怎麼看出是沈三郎求的?”
顧世子笑道:“沈三郎我多少有幾分瞭解的,他若是真想做什麼,必定會做諸多準備。太后是因李清寧而針對沈三娘子,而七公主又是因李清寧而變成如今這副痴痴傻傻的模樣。皇上的用意,無非是想讓太后娘娘時常看到七公主,同時也提醒太后娘娘,李清寧所做過的一切,也讓娘娘多疼疼七公主。”
太后畢竟是皇上的生母,她又尚未明面上的為難溫氏,皇上也不好說些什麼。
顧芙華明白了她兄長的意思,介面道:“如此此行,太后娘娘本意是要為難沈三娘子的。但也會因看到七公主,而時時記起百般疼愛的李清寧到底有多麼的不堪,因此也不會過分的為難沈三娘子。”
顧世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