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次遇伏,那東疆三王子盛怒,今日還把送去的飯菜都砸了,是真的氣得食不下咽。且這兩日他也衣不解帶的守在了劉家女的床榻旁照顧,直至她清醒過來才回去小憩片刻。”
東疆風俗不比大啟,男女界限沒有那麼嚴格,更別說二人還有婚約在身。
話到這,溫霆眸色微斂,聲音壓得更低:“你是如何說服那和親公主用苦肉計的?”
沈寒霽放下了空碗,拿了帕子優雅從容地擦了擦嘴角上的藥漬,淡然道:“只要不是愚蠢得無可救藥的,都還是可扶得起來的。再者即便先前調香閣的事情受了牽連,但她依舊是個有野心的女子,既然和親已成定局,那她自然不可能一輩子都屈居人下,更別說她此次和親,大啟還交給了她重任。”
話到最後,沈寒霽飲了一口茶水沖淡口中的苦味,淡淡道:“我只是提點了她一兩句罷了,她確實也是對自己夠狠,竟下得去手,自己砍自己一刀。”
刺客偽裝成婢女進到劉家女房中之前,早被溫霆識破,在婢女進去的時候,他便候在了屋外。屋中一聲尖叫,他便迅速推門而進,一把短刃直接插入了那人脖子。
劉家女驚愕一瞬,下一息直接拾起地上刺客掉落的匕首,往自己的手臂狠狠地一劃,隨之扔到地上。
匕首落地的時候,侍衛也聞聲而至,但與此同時,假扮成旅客的人也紛紛露出了兇狠的面目。
一場惡鬥,沈寒霽所受的傷,都是經過他精心策劃的,看著傷重,實則只是皮外傷,只需養傷些許時日便能無礙。但隨行的太醫是他們的人,他說傷重得厲害,那便是厲害,自然也沒有人去特意懷疑沈寒霽是故意受傷的。
到了定京,若是有宮中太醫過來,沈寒霽也自有應對的法子。
溫霆看了眼沈寒霽臉上的傷,再看了眼他半掛著的手臂,調侃道:“她便是再狠,也沒你對你自己狠,她到底是自己動手,可你身上的傷都是別人動的手,若有一分差池,我該如何像阿盈交代?”
沈寒霽唇角微勾,淺淺的笑了笑:“所以以防萬一,我穿了軟甲。”
溫霆心道若是失算了,便是穿了軟甲都無濟於事。
沈寒霽道:“我受了傷,有些不必要的宴席也能用這藉口回絕,也好有空閒讓我與定京的探子取得聯絡。”
溫霆眉頭緊蹙,猶豫了一息,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了這麼個齊豫,值得這般費盡心思,還不惜冒險嗎?”
沈寒霽飲了杯中半杯茶水,放下後,抬眸看向溫霆,笑意溫潤:“想要別人為自己拼命,總該不能坐享其成,也要有所成意,如此才能讓別人也盡全力,不是麼?”
溫霆啞然,還真的是這個禮。你什麼都不付出,談何讓旁人也給你豁出命來辦事?
他妹夫這個人吧,還真是個讓人心服口服的怪人,讓人在危險之時能不由自主的安心。
溫霆嘆了一口氣,隨而道:“那到了定京,我會給你打好掩護。”
沈寒霽含笑的點了點頭。
溫霆目光再次落在他的臉上,被利器所傷,如今用棉紗包了小半張臉,半調侃道:“故意歸故意,這臉怎就傷了,要是好不了了,阿盈可還會像以前那般喜歡你?”
沈寒霽笑回:“阿盈又非因我的外貌而喜歡的我。”
二人說著話,房外傳來腳步聲。二人相視了一眼後,沈寒霽起了身,把喝過水的杯盞推到溫霆的面前,再而拿起空碗朝著床榻走去,把空碗放在了床頭的高杌子上。
剛躺下,便有人敲了房門。
“沈郎中,我可否進來?”
是拓跋烈的聲音。
溫霆去開了門,拓跋烈詫異了一下:“原來溫評事也在。”
溫霆解釋:“剛巧端了藥過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