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編制的帷簾,隱隱約約看到有一個人影朝她這邊走來。溫玉棠呼吸一滯,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他們發現堂堂溫家大小姐竟在此偷聽。
許是大傢伙的注意力都在雲震身上,並未注意到帷簾之後的人。
只差一步,雲震的腳步一頓,隨之轉身背對帷簾。
溫玉棠如同逃過了一劫,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隨之有一道低沉淡漠的嗓音落入她的耳中。
“狼牙山確實是山賊土匪聚集之地。”
溫玉棠原本以為那些來的人都是說話粗魯,聲音粗糙的,卻不想這帷簾前邊的這男人,嗓音卻是出乎意料低沉醇厚好聽,其中又帶著幾分清冷淡漠。
雲震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又淡淡的開口:“而我先前也是狼牙山的山賊。”
雲震語調很是平靜,愣是把山賊說成了個普通人一樣。
莫說溫家兄弟倆愣了,就是躲在帷簾之後的溫玉棠都怔愣了。
氣氛僵凝之時。溫三叔回過神來,忽然一笑:“雲賢侄可真幽默,若是山賊怎能進得了這揚州城?”
方才得知雲震父親與溫成是故交。雲震且稱溫成一聲“溫叔”,所以這溫家兄弟想以一聲賢侄來壓一壓雲震的氣勢。
雲震依舊一副平靜且冷漠的表情:“現今不是山賊,自然能進城。”
兄弟二人聽到不是山賊這話時,微微鬆了一口氣,可接著就發現他這話有些不對勁。
溫二叔試探性的問:“你的意思說現今不是山賊,那這以前……?”
雲震瞥了眼榮旺:“你來解釋。”
一旁站在的榮旺愣了一下。心道這難不成就要把身份給挑明瞭?
雖說他們已經不再是山賊了,可畢竟也做過十幾年的山賊,尋常人聽到他們的身份還是害怕的。
寨主這麼快就表明身份,是想要嚇唬眼前這兩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意的中年男人?
到底是寨主的吩咐,榮旺不敢違背。
清了清嗓子,隨之上前一步,揚起下巴得意地說:“我們牧雲寨原是狼牙山的匪首,北邊一帶只要聽聞我們牧雲寨的名號,無不聞風喪膽的。因三年前我們寨主暗中幫助曾經的景王起義,也就是現在的聖上,所以等聖上登基後,便把我們牧雲寨的山賊土匪的身份給去了,如今我們牧雲寨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商,所產山產皆供給朝廷。”
榮旺沒說的是,他們一年到頭也沒有多少山產可供給朝廷,以至於牧雲寨現在窮得叮噹。
溫家兄弟聞言,都怔愣了許久。經由榮旺一提醒,他們還真的想起來北方真有一個地方的山賊因助了景王起義,拒絕了封賞,唯獨請求去了山賊土匪身份。
皇帝直接準了。許是考慮到他們仇人眾多,所以還特地准許他們可佩兵器。
二人看了眼廳中二十個悍猛男人,他們他們是山賊的話,他們信了一半。再看他們腰間別著的馬刀,他們全信了。
這朝廷對兵器刀具這些可是管制得很嚴的。而他們能彆著馬刀一路從北方順利趕來揚州城,這說朝廷沒半點關係,誰信?
相信了他們曾經是山賊,如今又有朝廷當靠山,溫家二叔三叔兩人臉上裝出來的鎮定表情有所破裂。
這可是真正的山賊呀!莫說他們那些嚇唬人的法子有用沒用,能不能把人綁走都是個問題。
沒準沒把人綁走,他們就先被綁了。原本簡單嚇唬嚇唬人就能解決的事情,現在卻變得棘手了。
他們算是明白了溫成為什麼會捨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許給眼前這個男子了,有如此惡人的靠山,他們豈能輕易動彈?!
那溫成那老狐狸都已經病入膏肓了,竟然還能這般算計他們,果然夠狠!
再說這帷簾後的溫玉棠聽到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