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那邊還好交代,但聞訊趕來的花姐可就難纏了,她見阿善領回來的男人個子雖高但面容十分普通,鼻子哼了哼不太高興的樣子,阿善見狀趕緊往她手中塞了張銀票,同她說明了情況。
“好說好說,不就是多張嘴嘛,還能吃垮我不成。”花姐這人雖說對阿善和柳三娘不錯,但這都是看著子絡的面子。她其實和阿善柳三娘沒多少感情,再加上經營的又是這檔子場所,她骨子裡勢利冷漠又愛錢如命。
見阿善給了她一張票子,花姐頓時就笑著走了,柳三娘湊過來問她:“你哪來兒那麼多的錢?”
她們逃跑時子絡倒是也給她們留了不少錢,但那是子絡給柳三娘準備的,所以無論柳三娘怎麼說,阿善都沒有要一分。
柳三娘也知道,阿善跑出來的匆忙身上沒帶多少錢,她生怕阿善被人騙了,見她帶了個男人回來趕緊細細詢問了一遍,在得知這男人是妻子死後思念成疾後,她惋惜道:“還是個痴情種。”
阿善點了點頭,她沒柳三娘‘江湖經驗’多,所以當柳三娘問起這男人的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時,她整個人懵了。
“他、他沒說啊。”
當初阿善和那老頭兒糾纏了太久,在見到銀票時腦子一空還沒想起來問,他人就不見了。
“就你這還侯府千金、權臣世子妃呢,出個門能讓人騙的團團轉,能活這麼大真是個奇蹟了。”柳三娘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阿善的腦門。
她主動走到男人面前詢問,在問及住處時,他站在太陽底下微垂著面容一言不發,問到姓名,他總算是有了反應,但卻是看著阿善說的。
“你可以叫我鳶。”
“鳶?”阿善覺得這名字好怪。
總讓他站在門外也不太好,阿善招了招手讓他進了屋。
花姐給她們的這間院子不小,阿善和柳三娘一人一間屋子,再多一個人也住的開。阿善選了選將這位鳶公子安排在她隔壁的隔壁房,防人之心不可無,再怎麼說他也是男人。
錦州城的事情讓阿善有了陰影,其實她是不情願再領個陌生男人回來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阿善知道自己這次事情做得不夠聰明,思來想去她不太放心,敲了敲門又去找了那位鳶公子。
“鳶公子,您……是湘口鎮的人嗎?”進了房間,阿善看到那位鳶公子正站在窗邊,擺弄著她養的那些藥植。
他明明有張十分平凡的臉,但一身白衣卻穿出了飄逸清塵,莫名讓阿善有種熟悉感。
聽到阿善的問題,鳶很輕的‘嗯’了一聲,在得知他是湘口人後,阿善鬆了口氣,“那……您方便告訴我您住在湘口何處嗎?”
鳶抬了下眸,十分淡然道:“忘記了。”
說著他向著阿善走去,身高腿長的人幾步就到她的面前,強勢抓住阿善的手將她抵在牆上,鳶湊近她低聲道:“我只要記得你就好。”
阿善:“……”
她是越來越後悔了。
領男人回來的當天下午,阿善就拿著銀票去找了北吟,北吟在見到那些銀票時很是驚訝,他本不想要,但阿善一股腦還是都塞給他了。
“你就拿著吧,多一些錢,你就能早一些去找你的妹妹。”
雖然這些銀票並不足以讓北吟贖身,但北吟猶豫了下,還是接過對阿善道了聲謝。在問及那位鳶公子的事情時,他皺了皺眉道:“名字有中鳶?”
“據我所知,湘口鎮出手如此闊綽的富家公子中,並無鳶字之人。”
阿善心裡一慌,“難道他是騙子?”
“騙子不騙你錢倒是還倒搭給你不少,他圖什麼呢?”北吟笑了笑,雖然阿善如今這張臉十分普通,但他並無嘲笑的意思,相反還覺得阿善眼睛亮亮的十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