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結束,賓客陸續散去。
齊意欣和顧遠東一起,站在大觀樓上,彬彬有禮地送走一撥又一撥的賓客。
顧遠東還是和以前一樣淡然,對來道別的客人只是微微頷首。
齊意欣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好意思太過熱情,就也跟著點頭,見到相熟的女眷,才打聲招呼,說幾句閒話。
“東子哥,你別這樣。笑一笑啊。”齊意欣送走一撥客人,在等著另一撥客人上前來的空檔,趕緊對顧遠東輕聲道。
顧遠東側過頭,對齊意欣微微一笑,待轉過頭,又神色淡然,對來客點一點頭,眼光就投向別處。
齊意欣氣結,索性不去理他,按照自己的方式,跟來客見禮、道別,說話的聲音也熱情幾分。
等客人都走了,顧遠東才託著齊意欣的胳膊,一起從大觀樓上下去,坐到自己的雪佛萊小轎車裡面。
齊意欣上了顧遠東的車,輕聲道:“東子哥,你如今是江東二十郡的大都督了,還這麼不苟言笑的,對你的形象不好。”
顧遠東淡淡地道:“我又不要收買民心,要那麼好的形象做什麼?”
齊意欣被噎了一下,氣得扭過頭,看向車窗外不語。
顧遠東看見齊意欣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往她身邊坐近些,低聲問:“生氣了?”熱熱的呼吸噴在齊意欣的後頸之處,讓她全身都有些顫慄起來。
顧遠東眼光一黯,手裡的拳頭捏了又放,卻無可奈何,只好又挪回自己的位置,扭頭看向自己那邊的車窗。
齊意欣用指甲在自己手掌上狠掐兩下,才平靜下來,回頭瞧了瞧顧遠東,突然問道:“思誠是誰?”
顧遠東回過頭,看著齊意欣,微微搖頭。
齊意欣明白顧遠東的意思,是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改了話題,問道:“沈大總統他們什麼是離開東陽城?我們要去送送嗎?”
顧遠東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有些疲倦地道:“明天還是後天吧。”說著,轉頭看向齊意欣道:“你表姐他們明天就走了。”
齊意欣知道說的是葉碧縷和上官輝,忙道:“我二叔昨天給我送信過來,說我們家今晚宴請我表姐和表姐夫。——東子哥,我今晚可不可以回去見我表姐一面?”齊意欣說的是齊家。
顧遠東點點頭,道:“行,我陪你回去。然後我再帶你回來。”竟像是一刻也離不得她。
齊意欣心裡甜滋滋的,笑著低聲道:“我今兒在家裡住一晚,明天再過來,行嗎?”
顧遠東一愣,問她:“你要做什麼?”在家裡住一晚,會有什麼事?
齊意欣笑著道:“表姐今晚來做客,我想留表姐住一晚,跟她說說話。”說著,有幾分感慨地道:“我們以前那樣要好,現在她成了親,我們再也不能如以前一樣,一起睡在一張榻上,說一夜的悄悄話了。”
顧遠東偏著頭,笑了笑,道:“我勸你別提這個話頭。上官大少正新婚呢,你要讓他跟他的新婚妻子分開一晚上,他會記恨你一輩子的。”說完,低頭悶聲笑。
連前排的司機和護衛都忍不住低笑出聲。
齊意欣知道顧遠東是什麼意思,紅著臉道:“上官大少不會這麼不講道理吧?他以後要跟表姐過一輩子的,也不在乎一個晚上吧?”
顧遠東心道:我跟你沒有那種夫妻之實,都捨不得讓你離開我身邊一個晚上,更何況食髓知味的上官大少?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要真的想留下你表姐,你自己算算,上官大少要找你收多少銀子。”顧遠東看見齊意欣臉上的不屑之色,忍不住逗她。。
齊意欣撇了撇嘴,暗自思忖: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一刻鐘是十五分鐘的話,一個時辰就有八刻。一晚上,就算是四個時辰,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