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整夜沒睡的模樣,釦子沒有一顆是繫好的,落拓之中隱含著性/方面的吸引力。
夢鳩儘管沒有大部分生理機能,但看到這一幕時仍是難免呼吸一滯,目光凝重了幾許。
單薄的上衣幾乎半透明的披在他身上,袖口敞開,手腕處的細白是白生生的皮肉包裹好纖細優雅的骨形後,流露出的一種病態的蒼白瘦削。
漆黑的眼眸散漫而沒有焦距的落到某個虛虛的點上,茶几上到處都是散亂的檔案資料。
儘管夢鳩非常清楚這謊言般的外在向來是這個男人得意之處,他的內在糜爛不堪,清秀貌美的外皮包裹著一隻惡鬼,茶靡爛漫的枝頭下是枯骨屍骸,只一眼就觸目驚心。
他像是那條從慘白空曠的眼洞裡鑽出來的蛇,陰森詭譎,身子如白玉一般盤起,帶來恐懼的夢魘,但是世人總會被外表迷惑,誤以為他是怎樣優秀的俊兒。
從幻覺中回來的夢鳩定定神,稍作停頓的整理好表情才款步靠近那隻「鬼物」,於茶几旁的沙發上坐穩,著手收拾起桌面上那些散亂的紙張報告,目光收斂的近乎毫無情緒,平靜的自他身上滑過。
「今天沒有聯絡嗎?」
兩個人雖然是搭檔,但卻不是無話不談的那種,多數時候夢鳩都是被動的聽從津島修治的指示,而這次他出門去見玉璋津島修治是知情的,但是他什麼都沒說,既沒有阻止,也沒有和夢鳩一起去送行,他像是對待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滿臉的漠不關心。
有時夢鳩會想,到底有多少女人想剖開他的胸腔看看裡面是否有一顆正在跳動的心臟。
他無情的就像是沒有心一樣,任由自己在花叢中路過,離開時卻片葉不沾。
或許這也是一種本事,一種會讓男人羨慕,女人落淚的殘忍天賦。
夢鳩垂下眼簾,他對面的人沉默好一陣子才像是終於回神,拖著慵懶的腔調,慢悠悠的應道:「有的哦,不過卻不是一件好差事。」
「很麻煩嗎?」把桌面上的檔案整理好,夢鳩開始把掉到地上的資料撿拾起來,隨手拿起一份翻看兩頁,驚訝的睜大眼睛:「這是渡輪?」
津島修治迎著夢鳩微妙的視線,拉扯開嘴角。
「就像你想的那樣,橫濱的富人們召開的大型宴會,一般會持續一個星期左右,從橫濱港口開向這個方向,到這個位置折返,期間會有不少階層的人費盡心思的想要上船,因為哪怕是裡面隨便的一名客人都可能是某位大公司的繼承人,某船行的社長,討好他們可比自己辛辛苦苦上班要簡單的多。」
津島修治的手指在玻璃的桌面上畫出橫濱附近的海岸線形狀,在港口和中心的位置比劃一下,大致給夢鳩勾勒出航線的方位,接著就擺擺手,信口嘲諷道。
「上層社會的名利場,少不了燈紅酒綠,美女如雲,所以才會和近來的女性失蹤事件扯上關係吧?異能特務科的人在物盡其用方面比我想像的還要過分,唉——!」
夢鳩聞言有些懵懂的把所有資料看完,心中大致有了這次任務的具體模樣,他這才對自己這個又躺倒下去唉聲嘆氣的奇怪搭檔道:「我會準備出席時使用的服裝道具,船票以防萬一我會多準備幾個位置,但這種場合能弄到手的資格有限,請不要懷抱太大希望。」
「……」太宰治沒有動作,夢鳩隱約聽見他用鼻子嗤了聲,然後就像條冬眠的蛇再沒有聲息。
想了想,夢鳩覺得自己還有不少事情沒有弄清楚,不能就這麼放過津島修治,看看這人衣服都不好好穿的邋遢樣子,眉間蹙起。
津島修治突然道:「你到時候準備做什麼?」
「嗯?」夢鳩被打斷了思路,面露不解。
津島修治譏誚的說:「一個茶屋女子都會令你不忍心,等在船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