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他,夫人恐怕又要生氣。”
李寧祁摁了摁眉角,有些頭疼地看著夜寧:“你說,該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一個人消失呢?”
夜寧:“......”
又交代了幾句話,李寧祁從兜中掏出了兩個紅封。
一人一個。
聶寒雙手捧過:“多謝主子。”
夜寧掂了掂分量:“主子...今日除夕,你這出手是不是小氣了些。”
聶寒不顧人的嗷嗷叫喚,將他從輪椅上扛了起來,跨在肩上。
“主子,我替你教訓他。”
夜寧雙腿這些日子尋了許多良醫,每日扎針灸治療,有了些許知覺,但依舊無法行走。
他叫囂著捶著聶寒的背,卻被人“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了屁股上。
夜寧氣得夠嗆,使勁扭著頭衝著李寧祁眨眼求助:“主子!好歹我也是血滴子副掌正,聶寒如此實在是有傷我的體面!”
李寧祁信步走到他的面前,將人手上的佛珠拿起,再安然地套在他的脖頸上。
“我瞧瞧,誰敢看?”
兩側的血滴子瞬時一百八十度轉身,面壁...
“李伯帶了餃子來,放在地下賭坊了。”
聶寒頷首:“多謝主子...”
他的聲音有些啞,繼續道:“您也該回家守歲了。”
主子...
終於有家了...
被扛在背上的夜寧懶懶揚唇,阿彌陀佛了一聲後,道:“主子,定要餘生和樂。”
聶寒擺了擺手,同夜寧道:“回榻上陪我守歲。”
夜寧:這個歲不守也罷!!!
只不過他的罷工在聶寒這從來起不了作用...
二人離去之後,李寧祁獨自來了一趟地牢的最深處。
吩咐人給李星昀換了一個牢房。
眼前的布條被人扯去。
李星昀睜開眼睛,視線好不容易才適應了這片空間。
這裡似乎比剛剛的那個地方要乾燥一些,周圍的空氣也不再那麼冰冷刺骨又令人作嘔。
隔著木頭門欄,一個人影戴著面具斜靠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真切。
“你是什麼人?這又是哪裡?”
依舊是不說話...
李星昀渾身散了力氣,鬆垮了肩膀,只覺得雙腿都痛得厲害。
有人拿來了兩床棉被,放在了乾草堆上。
那人影似乎一直都在看著他。
李星昀撐著身子想要過去看個真切,這人卻轉身走了。
......
李寧祁回了竹影齋。
屋內的桌子上擺放了一件紅色的錦袍,黑色玉帶腰封,袍子上繡著飛鶴。
還有一厚實的狐狸毛氅子。
他將身上的玄衣換下,細細淨了手,摩挲著這錦袍上頭的針線。
夫人說話...倒是果然誠信得很。
剛剛在地牢裡細細瞧過,自己與李星昀雖是一個父親,但他眉眼清秀,俊朗如玉...
氣質出塵清雅,卻...嗯...不是一種型別。
夫人喜愛的是他這副子皮囊...
甚好。
故而他忽然心情極好,讓人準備了兩床棉被,免得人在他的牢裡凍出個好歹,還要夫人上門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