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子副掌正夜寧,倒是難得一見。”
血滴子是先皇留給當今陛下的一個秘密武器,這些年來,自己多少官員都折在這個上頭,以晉王心性,早已查出蛛絲馬跡。
只不過一直苦於沒有抓到實際有用的核心人物。
這些血滴子一旦被捕,便會咬破牙下毒包自盡,不給別人可乘之機。
今日,晉王府內卻射入一封密信,來人自稱血滴子副掌正,請求一見。
沈家與江蘺的勾當一直在暗暗進行,晉王也知道了一些秘辛,只不過這些訊息支零破碎,很難摸清頭腦。
可得了這一封信,一切便都有了解釋。
想來這血滴子也並不是鐵板一塊,更遑論對陛下有多忠心了。
這樣的組織行事,陰狠狡詐,最是詭計多端,故而晉王在整座蓮花塢內都安插了細作,喬裝打扮成了小廝與奴婢,更是調了兵馬隱蔽在附近的林子之中。
當然,這些事,夜寧也早就知曉,不過他放任不管,主子欲成事,那拿下晉王便是第一步,這一步若是都不敢邁出去,又何談能站上那個位置。
他觀人一向細緻,看似悠閒懶散只顧賞樹,早已經摸清了晉王的佈局。
明知這局面,他還是將人從正門撤走,便是晉王,也感慨於他的坦蕩果敢。
手一擺,江蘺請晉王落座:“在下腿腳不便,不能起身親迎,還請晉王恕罪。”
眼裡閃過一絲驚訝,誰能想到這人居然殘疾,他以這樣的身軀,居然還能掌這樣一個組織,心中更是不敢小覷。
晉王掀袍坐正,看著夜寧道:“這等小事何談怪罪,只不過犬子尚幼,當日巡鹽回來被當街刺殺,恐怕便是各位的手筆吧?”
說著這話,臉上突然陰鷙了下來,手指觸碰那桌几上的茶盞,做勢便要砸到地上去。
夜寧嘆息,連忙擺手:“當日,舊掌正也是無奈下的命令,難不成晉王不知,究竟是何人要害世子爺?我與晉王乃是一心,也想為世子爺報了這仇啊。”
晉王裝作不明:“你說的可是...”
他隨即便揚了眉毛,怒斥:“大膽!我那兒子雖不成器,但也算是皇親,皇上對我晉王府更是恩遇有加,你如此挑撥意欲何為。”
夜寧乾乾地笑了一聲,自顧自飲茶:“如今局勢明朗,您與皇上,誰勝便能活,誰負也定然會萬劫不復。我把話挑明,是真心想同王爺合作的。如此試探實在是沒有必要。”
晉王勾唇:“血滴子只對皇上負責,也只聽他一人之令,先生何德何能,能幫我的忙?”
夜寧道:“能與不能,王爺自可以拭目以待。當今天子並非明主,我等為其手中刀,恐怕終有一日,會淪為棄子,故而這一樁買賣誠心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