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前腳剛走,夜寧便轉動了輪椅,來到了李寧祁身側。
“主子,這懷安倒是有幾分意思。”
“身為平陵侯嫡子,入京為質,被皇上如此慣著,還能披一張皮演好這個紈絝,也算是個人才。”
夜寧頷首:“若是他只一味的偽裝道也算不得什麼,偏偏還是個痴情種。”
聶寒推門而進,應是聽到了夜寧對於懷安的評價,語氣中便帶了幾分冷冽:“痴情與否我倒是不知,只不過那沈家的爛泥,倒真的算得上一個“情種”了。”
他一把取下自己臉上的面具,便將夜寧手中剛捧著的茶盞拿了過來,湊近唇邊一飲而盡。
夜寧也不敢同他計較,剛剛自己還將婉兒推到了這人的身上,只得悻悻然開口:“問到什麼沒有?”
聶寒頷首:“我將一兜子銀錢給了婉兒,她這才敢實情說出...”
蘇磬音自從嫁去了沈家,便一直不被沈家所喜,特別是沈確從戶部尚書之位下來後,被那柳問得了去,心中便更是不平。
對於這個柳問表妹,自然也不會多維護。
反正是內宅的事,只要不出人命,便由著沈言胡鬧。
而那沈言,對待這蘇磬音還不如一個妓子來得溫柔體貼,只要是一個地方不順他的意,便會拳腳相向。
這蘇磬音空有個正妻的名頭,但沈言的那些妾室偏房在他的縱容下不需請安,更是對她頻頻口出惡言。
若是蘇磬音回了嘴,那當晚沈言回來,便會罰她跪在地上,伺候著自己跟愛妾們入睡。
如此種種,數不勝數…
蘇磬音即便再如何做小伏低,言聽計從,沈言還是覺得她耍了心機逼迫自己娶她。
即便她再如何立誓,也打消不了沈言的想法。
更何況,當時在攬仙宿裡她衣衫凌亂的樣子被不少人瞧見,這樣名節有損的女子,只會讓他在整個京都抬不起頭來。
如此一忍,心中鬱結,身子也越發不好。
因的是明媒正娶,沈家雖然不願還是花錢買藥吊著她的氣。
但即便是病了,侍候沈言所行的那些事是一件也不能落下。
恰逢世子與謝南汐婚事將近,那柳綰舟便有些慌張。
寫了帖子遞進了沈府。
當初蘇磬音是恨毒了謝南汐的,想要給自己找一個同盟,當然要選她了。
蘇磬音應了帖子,將她帶入沈府。
演了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戲碼,柳綰舟便哄著蘇磬音一同對付謝南汐,兩人執著手喝了好一會兒的茶。
而後,沈言帶了婉兒回來,一進主屋,發現床榻上多了個貌美如花的女子…
第二日,那婉兒因要在沈府多留幾日,便無意間聽到了她二人爭吵。
這柳綰舟痛哭著指責蘇磬音,道是柳家待她不薄,她這樣夥同沈言欺侮自己,實在是壞了心腸。
她一貫柔聲細語,但這次,卻將各種怨毒的詛咒與辱罵全都宣之於口。
全然不顧及什麼名門貴女的體面,兩個人廝打扭打到了一處,婉兒見勢不妙,連忙進屋勸阻。
兩個表姐妹皆髮絲凌亂,狀若瘋癲。
蘇磬音突然大笑,直到自己喘不上氣來,看得婉兒都不知道是不是該上前去扶一把。
還沒回過神來,那人已經收了聲,踉踉蹌蹌地幾步走到床邊,彎了腰便曲指勾起了那點點紅痕的白梅外衣。
昨日這衣裳,還是她幫著沈言一塊出手脫下。
又鋪在了二人榻上。
今日,蘇磬音一早便起床打扮,即便髮釵皆亂,但那紅唇依舊靚麗。
“好妹妹,如今你同我可無兩樣了。”
柳綰舟氣得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