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這件事的可行性。
但很快,這個念頭就被她打消了。
如今皇帝昏庸多疑,屢屢加重徭役,百姓苦不堪言,這個冬天,襄州城裡已經凍死了不少乞兒。
趙衡這個人固然可惡,但他是姜陸兩家的希望,唯有未來趙衡登基稱帝,姜陸兩家才能平反,流放在邊疆的姜氏女眷,以及還未成年的男丁,才可重振姜家,她和美人姐姐也不必再東躲西藏。
而且美人姐姐和陸無暇一直有聯絡,半隻腳都摻和進去了,若是告發趙衡,或許會牽連她們。
從大局觀出發,她確實不能告發趙衡。
但姜聞音又發自內心的希望他倒黴,便雙手合在一起,語氣虔誠道:“三清祖師在上,信女姜瑩願以十斤肥肉,換取趙衡喝涼水塞牙,出門必被狗追,這輩子都不舉。”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個十分惡毒的詛咒,但姜沉羽習慣她的無厘頭,卻洞悉了她更深一層的意圖,語氣涼涼道:“你死心吧,你肚子上的肥肉是不可能瘦下來的。”
這個冬天,姜聞音整天吃吃喝喝,又愛宅在家裡不出門,臉圓了一圈,嬰兒肥更加明顯,小肚子上多了層軟軟的肉。
也因此,她的胸部很可觀地又長大了一些。
以前是小包子,現在是飽滿多汁的桃子。
昨夜,姜沉羽便很直觀地感受到了,對這兩顆桃子愛不釋手,親一親,捏一捏,氣得姜聞音滿臉漲紅,杏眸裡全是水光。
姜聞音幽幽道:“姐姐你可真惡毒。”
姜沉羽看了她一眼,“尚不及你。”
咒他不舉,呵,竟也想得出來。
看在他犯病臥床,渾身疼痛不止的份上,姜聞音決定不和他計較,扶著他躺下,再蓋上被子,想起另一件事,開口問道:“既然牧侍郎已死,牧華卿又下落不明,那我們可以把啾啾接回來了嗎?”
沒了小肥啾,她的生活都無趣了很多,每天只能看書寫字打發時間。
太陽已經落山,屋裡漸漸黑了下來,姜聞音剛才點了燈,但燈光黯淡,床邊又掛著青紗帳,姜沉羽蒼白的連忙隱在陰影裡,但眸子卻漆黑亮堂,目光清凌凌的。
“你想那隻蠢鳥了?”他問。
姜聞音:“那是當然。”她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小肥啾,怎麼會不想呢?
姜沉羽:“那就讓林玄悠給你送回來。”
姓牧的死了,牧華卿可沒心思再管一隻鳥,至於郗家,自有林玄悠去解決。
姜聞音興奮地歡呼一聲,開始唸叨起來,“一個多月沒見,也不知道小肥啾長多大了,還認識我不,聽說金雕最大可以長到半人高,咱們宅子還沒有它的窩,我得給它做個窩。”
說幹就幹,她從箱籠裡翻出兩塊兔子皮,一大塊棉布,開始給小肥啾做窩。
姜沉羽拿眼睛斜睨她,“一隻蠢鳥,讓它自己在外面那棵樹上搭個窩就行。”
姜聞音拿著棉布比劃,“它要喜歡在外面搭窩就讓它搭,這個窩我先做著,小肥啾用不上,也可以給錦孃的小狗用。”
姜沉羽蹙眉,“你養了一隻蠢鳥不夠,還要養一隻笨狗?”
姜聞音糾正道:“是錦娘要養狗,不是我。”
相對於狗來說,她更喜歡貓一些,大概是狗太熱情,老喜歡舔她,讓她招架不住。相對而言,貓性情高冷,但撒嬌的時候又很招人喜歡。
她一直覺得,美人姐姐很像貓,除了他不會朝自己撒嬌外。其實姜聞音還是很期待,等美人姐姐有了喜歡的人,撒嬌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