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坐下來,叮囑道,“這是你自己要來的,一會兒小心點。看完了想知道的就馬上來找我,我帶你出去。”
禾藍點點頭,進了簾子後,出來時拿了侍女端著的金色盤子。
宋善寧對她點點頭,走進了最中央的地方。
杜別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禾藍,善意地對她笑了笑,在她耳邊道,“如果不是我們那麼熟,我還以為你要刺探什麼呢?下次想來看,就扮成我的女伴好了。”這次只是一個接風宴而已,杜別也不在意她在旁邊聽著。
禾藍臉皮薄,端了盤子走開他身邊。
杜別在原地笑。
佈置好場地,到了下午兩點,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幾個侍女跪坐在後面的墊子上竊竊私語。
“這次請的是誰,架子那麼大?從來沒有人能讓二爺等那麼久呢。”
“誰知道呢,聽說是外面來的。”
禾藍捶了捶發酸的腿,捏了顆果子塞到嘴裡。屋外傳來明顯的騷動聲,一些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杜別開了門把人迎進來。最先進門的是個頭扎布巾的漢子,嘴裡還叼著根菸,然後是個精明的中年人和一個蒼白著臉的美豔少女,右手攜著把武士刀,腰裡還別了兩把不同樣式的長短刀。
最後那人走進來的時候,陽光都在這個時候暗了一暗。禾藍色畫面住呼吸,腦子不能轉了,只有嗡嗡的響聲在耳廓裡震盪。
她下意識地擰了自己一把,一陣劇痛襲來,定睛一看,青年還是站在那裡。他的模樣沒有什麼變化,和他少年時一樣奪人眼球。白潛只要站在那裡,其他人都會成為陪襯。
他的目光在屋裡掃了一下,和杜別一起到了中間跪坐下來。
沒有看到她?
禾藍心裡空落落的,彷彿被剜去了一塊一樣。他的目光明明在她身上移過,為什麼沒有看到她?
捏緊了手,指甲掐入了掌心。深呼吸幾口氣,直到旁邊人搖她的肩膀,禾藍才回過神。
“傻愣著幹什麼,去啊。”旁邊侍女把一個水果盤塞到她手裡。
禾藍忍著心裡那種悸動,低著頭跪行過去。
青色的竹藤桌,木質的茶碗,還有精緻的點心。禾藍把果盤送到桌面上,接過後麵人遞上來的檀木水壺,壓著蓋著為他們添水。白潛就在她身邊,細細的呼吸彷彿都撲在她臉上,灼熱、輕柔……她的心亂了又亂,手在不停地抖。
“你在幹什麼?”眼見水快倒出來了,穆稜出聲喝了句。
禾藍心不在焉,被她一嚇,水壺裡的水倒了一大半在白潛身上,打溼了他胸口的一片衣襟。
四周一片寂靜,一切彷彿都停止下來。
白潛撩起衣片,漠然地看了看,臉上沒什麼表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禾藍連忙道歉。
“道歉就算了,我要留下你身上的一個零件!”穆稜心裡的血氣又在翻騰,拔了刀就要抽出來。
杜別按住了她的刀柄,“她不是故意的。一件小事而已,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嗎?”這是自己的地盤,本來以為他們會有所顧忌,然而,事情和他預料的結果卻背道而馳。如果沒有準備,他們敢單槍匹馬來?
杜別原本的判斷在這一刻被推翻了,他的目光落在白潛身上,白潛的神色很鎮定,或者說,是有些漠然。側頭對他笑了一下,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饒是這樣,穆稜也覺得有些奇異。她很少看見白潛笑,甚至可以說根本看不到。這麼一停頓,手裡的刀就沒有出鞘,這時,又恰巧聽到白潛平靜的聲音,“把刀收回去。”
穆稜只聽他的,馬上收了刀。
禾藍渾身冰涼,他沒有看她一眼,連一個側眼都沒有。心裡的苦澀越積越多,她把盤子端起來,低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