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這孩子,勉強有些修行資質,萬事不怕,就怕有錢嘛。小娃兒,算你上輩子積德,先後碰到我們兄弟二人。”
不知不覺,杜俞雙手一輕,那孩子就被周肥拿走了。他一個激靈,下意識就要跟此人拼命。畢竟,他這輩子的生死富貴,以及爹孃和師門的安危,可都交待在這棟小宅院了。
周肥笑道:“行了,你回頭就告訴我那兄弟,就說這小娃兒我帶去東寶瓶洲安置了,讓他安心遠遊便是,出不了差池。”
杜俞眼眶通紅,就要去搶那孩子。哪有這樣說拿走就拿走的道理!
周肥伸出一根手指,將杜俞定在原地,眨了眨眼睛:“我聽說過鬼斧宮了,那你聽說過姜尚真嗎?生薑的生,崇尚的崇,真假的假。”
杜俞差點給繞進去了,既驚懼又憤怒,猛然醒悟後吼道:“我是你姜尚真大爺!孩子還我!”
周肥伸出手掌,輕輕覆蓋襁褓,免得孩子被吵醒,然後伸出一根大拇指:“好漢,比那會打也會跑、勉強有我當年一半風采的夏真還要了得,我兄弟讓你看門護院果然有眼光。”
杜俞是真沒聽說過什麼姜尚真,但是接下來,周肥就讓他長了見識。只見周肥手腕一抖,拿出一枚金色的兵家甲丸,輕輕拋向杜俞,剛好放在無法動彈的杜俞頭頂:“既然是一位兵家的絕頂高手,那就送你一件符合高手身份的金烏甲。”然後用憐憫的眼神看了杜俞一眼,“你們鬼斧宮一定沒有好看的仙子,我沒有說錯吧?”
杜俞腦子裡還一片空白,周肥就這麼憑空消失了,無聲無息。
一個彈指聲響起,杜俞身形一晃,手腳恢復正常。
他接住那枚金色的兵家甲丸,入手有點沉。
這是幹嗎呢?杜俞覺得做夢一般。
畢竟福禍難測,即便手捧重寶,也難免惴惴不安。
蒼筠湖龍宮,湖君殷侯第一個大驚失色:“大事不好!”
葉酣和範巍然亦是對視一眼,隨後晏清猛然抬頭望向大門,一直笑望向她的何露是順著她的視線才看向門外。
整座龍宮都開始劇烈搖晃起來,一襲白衣御劍而至。只見他手持劍鞘,飄然落地之後,大步跨過宮殿門檻,長劍自行歸鞘。湖中一串如同春雷震動的聲音響起,竟是被此人遠遠落在身後。
白衣劍仙面帶笑意,腳步不停,握著那劍鞘輕輕向前一推,長劍翻轉,劍尖釘入龍宮地面,劍身傾斜,就那麼插在地上。
那人瀟灑站定之際,兩隻雪白大袖猶在飄搖。他一手負後,一手伸向地上那把劍,諸人只聽他微笑道:“憑君自取。”
但是接下來的那句話,比上一句話更讓人心寒:“取劍不成,那就留下頭顱。”
第三句話,卻又讓人心絃稍稍一鬆,除了某個同樣一襲白衣的少年郎:
“何露先來。”
何露臉色鐵青,以範巍然為首的寶峒仙境練氣士以及各方附庸修士的臉色則都有些複雜。照理說,這是看到了難得的熱鬧,還是個天大的熱鬧,可就怕看完了熱鬧,自己也成了熱鬧。
至於黃鉞城的練氣士,則一個個看上去義憤填膺,不過也沒誰真敢出聲。
兩撥修士心中恨極了蒼筠湖:什麼狗屁龍宮山水大陣,刀切豆腐劍削泥嗎?!
湖君殷侯一言不發,站在原地,視線低垂,只是看著地面。
這就很有嚼頭了。富貴人家給人砸爛了一堵黃泥牆還要吆喝幾聲,自家龍宮大陣給人破開,損失的可是大把神仙錢,湖君也沒個屁要放?不都說蒼筠湖是銀屏國的頭把交椅嗎?一國之內,山上的五嶽神祇、山下的將相公卿都對蒼筠湖敬重有加,連湖君殷侯大搖大擺身穿一件僭越的帝王龍袍都從來無人計較。
一些境界低脾氣躁的練氣士不是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