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溫度,華音的嘴角微微揚起……
裴季自密室出來,童之便一直黑著一張臉。
回了房中,裴季暼了一眼他,淡淡道:“別動她。”
童之冷聲道:“侄兒怎麼敢動?有人便是差點死了,還想著怎麼護著她,還想著如何把她請回來。”
童之的脾氣向來很好,從未用這種諷刺的語氣對身為長輩的裴季說話,可見他是真的生氣了。
裴季也不惱,在桌前坐了下來。
童之呼了一息,繼而冷聲道:“既然小叔執意要把人帶回來,那便關好,便是侄兒不動她,血樓的人也不見得能放過她……”說到這,童之冷哼了一聲,譏誚道:“明明是刺殺小叔的功臣,血樓卻下了虐殺令,真是有趣得很。”
裴季還是沒有說他,在沉思片刻,問:“血樓的事情調查得如何了?”
“已經整理成卷,不日便會送來。”
裴季也就點了點頭,徑自翻了個杯子,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端起抿了一口後,吩咐:“讓霍府醫去給華音診脈。”
“霍府醫告假了,要後日才回來。”童之提醒。
裴季沉吟後,道:“那便等霍府醫回來再去給她診脈,她在府中的事情莫要傳出去。”
童之沉默了半晌,還是勸道:“華音極其危險,她能有 (相會)
華音醒來後, 因密室無窗看不到天色,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躺在床上,望著帳頂,想起了夢到了裴季的那個夢, 心裡頭竟有些雀躍。
不禁抬起手撫摸上了自己的臉頰, 在夢中裴季撫摸過的地方。
儘管知道是做夢, 可感覺卻像是他是真的放在自己臉上一樣, 她依稀記得那粗糲的觸感與掌心的溫度。
在南詔的時候,她一直以為自己對裴季的感情只是淺淺的一層喜歡,未至深入。
可當傷害到他的時候,哪怕是記憶出錯了, 她也心痛如刀絞,自責至極。
這份喜歡的程度, 遠超過她自己所認知的。
可她還未來得及回應,便不是自願的背叛了他……
他現在應當是捨不得她, 但又恨極了她的。如此,在現實中又怎麼可能像夢裡邊那麼溫柔地輕撫她。
華音苦澀地笑了笑,隨而從床上坐起。
許是這一覺睡了很久, 所以略有腰痠背痛,
舒展了雙臂後才掀開被子坐到了床沿邊上,再度打量了一眼這密室。
從小巷坐轎子到這密室,除卻錦衣衛,還有那兩個已死的殺手, 沒人知道她入了裴府……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裴府。
雖然不知這裡是何處,但可以知道的是, 裴季隱蔽地把她關了起來,其實也算是給了她一個安全的避難之地, 血樓的人或許還不知道她回了金都。
至於被她除去的那兩個殺手,恐怕是一直以來蟄伏在金都準備聽從調令殺裴季的殺手。
之所以會發現她,恐怕是因血樓已經出了她的畫像與追殺令,而在她進城時掀開帷帽被他們看出了端倪。
至於錦衣衛為何會發現她……
華音稍作思索間便反應了過來,輕拍了一記自己的腦袋。
她怎就犯了傻呢?
北鎮撫司的情報網遍佈金都,像茶樓這種地方自是有北鎮撫司的探子,她一打聽裴季的事情不就露出了端倪。
雖然回金都的時候,忐忑不安,不想讓錦衣衛發現。可現在華音卻是慶幸自己露出了端倪,如此才有可能見到裴季。
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才飲下便出簾子外邊傳來石門開啟的聲音。
華音身體微微僵了僵,捏著手中的杯盞望望向密室的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