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壑中,沾染上觸目驚心的紫金血液。
韓貂寺冷冽大笑道:“北涼刀?”
老宦官一肘砸下,徐鳳年一條胳膊咔嚓作響,身後十六丈處朱袍陰物一條手臂折斷。
北涼刀輕輕掉落。
剎那槍刺向人貓後背。
韓貂寺空閒一手隨手一揮,
面無表情的徐鳳年趁機艱辛提起右手,一柄春秋劍無力地抵住韓貂寺心口。
韓貂寺如痴如癲,走火入魔,加大力道抓緊徐鳳年脖子,往上一提,雙腳離地,朱袍陰物隨之脖子出現一道深陷淤痕。
韓貂寺輕聲笑問道:“剩下六百騎,加上一個未入陸地神仙的王小屏,一個匆忙趕來收屍的袁左宗,我韓生宣想要走,能傷我分毫?”
劍尖顫抖,始終指向人貓心口。
韓貂寺神情歸於平靜道:“放心,你死後,我不會走,拼死殺掉王小屏和袁左宗後,在黃泉路上,要再殺你一次。”
看著那張異常年輕的臉龐,那雙異常冷漠的桃花眸子,韓貂寺湧起一股劇烈憎惡,輕聲笑道:“去死!”
徐鳳年點了點頭。
去死。
一劍貫胸透心涼。
春秋一劍去千里。
有人在東海武帝城借劍春秋。
他曾與巔峰時李淳罡互換一臂。
他曾吃下名劍入腹無數。
這一劍去勢之猛,不但貫穿了正處於蓄力巔峰的韓生宣整顆心臟,還逼迫其身形往後蒼涼飄去。
既是徐鳳年此次第一劍遞出,又等於隋姓老祖宗親手一劍刺心韓生宣。
捨得千騎赴死,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障眼法。
這一劍去萬里,才是雪中送炭。
徐鳳年大踏步而去,躍起,對著一臉複雜的韓生宣當頭拍下。
仙人撫大頂。
一掌讓韓貂寺跪入雪地!
心臟破碎的人貓已是七竅流血。
他竭力想要站起。
徐鳳年又是一掌撫頂。
撲通一聲,滿頭銀絲散亂的韓生宣再一次跪下。
徐鳳年一記傾斜手刀,割去天下第一權宦的這顆大好頭顱。
看也不看一眼始終跪地不倒的無頭屍體,轉身去背起倒在血泊中的朱袍陰物,撿起北涼刀,然後走向那一片殘肢斷骸的殘酷戰場,扶住命懸一線的青鳥。
所有披甲騎卒都整齊下馬。
徐鳳年沉聲道:“卸甲!”
北涼甲士,只握北涼刀,只披北涼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