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怕,可他接下來出刀肯定越來越快,姓楊的,別陰溝裡翻船。呂錢塘死了,你可別再折在這裡,姐姐我孤單得很。”
楊青風冷哼一聲,踩石準備躍溪而過,舒羞雖看似閒聊,但一直在嗅著袁庭山氣味,遠處飄散而來,加上那邊溪畔地上沾水的足跡所指,照理來說,已是過溪入林,但舒羞聞著聞著就臉色劇變道:“小心,這小子返身窩在水中!”
話音剛落,小溪中心水花暴濺而起,一刀刺出,算準了楊青風的氣機流轉,在一氣歇二氣生溪上身形斜下的節骨眼上,這狠辣一刀便恰到好處地刺了出來,所幸楊青風雙腳一撞,梯雲而升,硬生生將身體拔高了一丈,可止步於此的話,袁庭山志在必得的一刀仍能重創楊青風雙腿,舒羞瞬間心思百轉,一咬牙,腳尖踹出石子,激射向宛如青龍出水的袁庭山太陽穴,這個瞬息萬變的局勢,局外的舒羞佔據主動,不出腳干擾,楊青風十有八九要吃虧,舒羞出腳又分成兩種微妙情形,石子擊中刀鋒,是最利於楊青風的解圍,可這枚石子卻是直指袁庭山死穴,舒羞的坐山觀虎鬥,時機拿捏可謂巧妙。
袁庭山毫不猶豫收刀,擋下石子,身體下沉溪中,繼而炸開溪水,掠入對岸,大笑而去:“姐姐有了我這新歡還不忘舊愛,如此貪心,小心撐壞肚子!”
面無表情的楊青風腳尖在水面一點,燕子抄水掠到對岸,平淡道:“欠你一次。”
舒羞眯眼並未言語。
袁庭山在林間亡命疾走,兩次佔盡天時地利的精心設伏,都沒能斬落那對狗男女,雖未氣餒,胸中卻還是有些憤懣怒意,如舒羞所說,他修習輕功,是走後天的負碑路數,那些生在武林世家的子弟,誰他娘不是四五歲時甚至在襁褓中便被族內高人推筋揉骨?練武要練早,一則年幼時心無雜念,心境最符合武道的澄清意淨四字,幼年練武不僅可以塑形鍛體,熟稔各個架勢,可以打下厚重根基,而且兒童時筋骨柔軟,專而易成,事半功倍。袁庭山出身市井底層,哪有這等先天佔據優勢的大好機會?袁庭山無依無靠,這十多年為了習武,裝孫子給人做狗算什麼,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又算什麼,一次次拼了命去富貴險中求,攢錢買刀,入了一個二流宗門拜師學藝,連睡覺時都手腳掛鐵,與人對敵,哪次不是當作生死戰,師門被滅,若非那半部刀譜不曾到手,而且仇家也有秘笈,他才懶得去報仇雪恨,他忍了兩年時間才一擊必殺,得手後一刀一刀去剮那名二品高手的仇家,桌上足足剮下了兩盤肉片,才逼出了秘笈所在,若是世家子孫,不說軒轅這般高高在上的,便是尋常二流宗派,稍稍嫡系,何需他這般為了一本破爛半秘笈就要豁出命去?因此軒轅青鋒必須要成為他的女人,入贅軒轅也無妨,只要成了被軒轅世家器重的人物,在牯牛大崗上潛心修行,輔以龍虎丹藥,內外兼修,才能登頂武道巔峰!至於軒轅盤古是不是個好東西,軒轅家族是不是把他看作一條喪家犬,等到了他掌控徽山的那天,不說整座牯牛大崗所有軒轅女子都是他的胯下玩物,便是道教仙府龍虎山,他都敢一刀斬去。
老子大好前程,怎能死在這裡!
袁庭山面容猙獰,在山間癲狂奔走。但愈是瘋魔,袁庭山心思愈是縝密,以草木枯葉和泥土塗抹在身上掩蓋氣味,順風而行。只要不死,便是爬都要爬到那萬人之上的地方,那兒有天下城,慕容桐皇坐在被褥寒酸的床板上,客棧牆壁多是以竹篾夾抹石灰,隔音極差,泥壁更有許多寒酸羈旅士子寫在上面的打油詩,或者粗鄙旅客的粗言穢語,慕容家雖說族品不高,但好歹是正兒八經計程車族,便是在劍州算小有名氣的書香門第,慕容梧竹顯然住不慣這簡陋居室,憂心忡忡。慕容桐皇反而瞧上去打定主意身在龍潭虎穴,既來之則安之,瀏覽牆壁上的字跡,桌案上有文房四寶,他讓心不在焉的姐姐磨墨,接過一枝劣質軟毫,對牆壁上的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