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為圓心,二十丈之內,百餘道粗如碗口的雪白劍氣,交織成網,突然劍氣外擴十丈,劍氣增添六十條,八十多名小心翼翼繞道前衝的持盾步卒頓時斃命,下場比五馬分屍還要悽慘。
在右側北莽步陣之中浴血奮戰的龍宮客卿嵇六安,一劍將一名身披重甲的北莽百夫長劈成兩半,猛然回頭,怒吼道:“老書袋子!”
在這一瞬間,七八枝槍矛攢簇捅來,刀法巨匠毛舒朗大步向前,向前殺出十數步,擋在嵇六安身前一刀橫抹,渾厚罡氣橫掃而去,將那些北莽步卒全部腰斬。
武當大真人俞興瑞輕喝一聲“大膽鼠輩”,手中桃木劍一閃而逝,接連穿透毛舒朗側面三名蛛網死士的脖子,一劍之威勢,仙人飛劍取頭顱。
戰場最左側,於新郎和樓荒兩位武帝城師兄弟,一人制式涼刀一人名劍蜀道,雙方齊頭並進,因為最後方有徐偃兵幫忙阻擋步陣,這對王仙芝得意高徒便徹底放心向前鑿陣。
一位半步武聖坐鎮後方,不用顧慮攔阻一事,只管埋頭殺人即可,於新郎樓荒兩人反而顯得比嵇六安三人更為勢如破竹。
樓荒劍勢至剛,劍招至簡,就像樵夫砍柴,無論北莽騎卒還是戰馬,一劍之下,絕無完整屍體。
於新郎收起即將折斷的涼刀,放回刀鞘,重新拔出那柄早已在鞘中顫鳴不止的古劍扶乩,依舊輕描淡寫指指點點,於新郎兔起鶻落,神出鬼沒,不多也不少,一次出劍就是一條性命。雖說殺敵聲勢不如樓荒那麼恐怖,但是連徐偃兵在察覺到此人的微妙氣機變化後,都有些訝異,不愧是王仙芝首徒,於新郎竟然有了在沙場廝殺中破境的跡象,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只差一線之隔,就可一腳跨入陸地劍仙的門檻,雖說即使穩固境界後,依舊算不得貨真價實的陸地神仙,但是隻要境界升至那個高度,遠不是指玄天象兩境劍客偶然領悟出一兩式劍仙威力劍術能夠媲美,大概就會是鄧太阿之後又一人啊。
於新郎一劍點在一名北莽騎卒的眉心處,不去看那具墜馬屍體,躍至馬背之上,望向前方,對前方樓荒沉聲提醒道:“北莽又有一千精騎正在趕來,還有個藏藏掖掖的頂尖高手。”
樓荒正要說話,於新郎已經大笑掠去,“先讓我會一會他!”
最右側,正當柴青山韋淼轉換前後位置的關鍵時刻,一道快如驚鴻的身影當頭砸下,勢如奔雷的一拳錘在剛要後撤的柴青山胸口,雖然這位名動離陽的劍道宗師已經下意識橫劍在前,且以劍鋒對敵,希望以此讓那名不速之客知難而退,不料那一拳仍是毫不猶豫地撞在劍鋒之上!
正值換氣間隙且大戰已久的東越劍池宗主,措手不及之下,竟是被自己的長劍劍鋒傷及,所幸韋淼迅速前掠,一手抓住柴青山肩頭往後一扯,一手擋住那名北莽武道宗師的第二拳。
柴青山順勢倒掠出去十數丈,胸口處被割出一條深可見骨的血槽,鮮血湧出,浸透衣襟。
韋淼左手握住那隻拳頭的同時,因為先前右手需要幫助柴青山躲過那道劍鋒,再度出拳便慢了這名北莽高手分毫,可偏偏就是這毫釐之差,就讓那位城府深沉的陰險刺客佔據莫大先機。
韋淼被一拳砸在額頭,韋淼轟然跺腳,只退了半步便止住倒退身形,硬是不退一步!足可見這位南詔第一高手的性情剛烈!
韋淼與來者一拳換一拳!
各退三步!
韋淼一拳擊中那人胸口,自己額頭又遭受一拳。
頭顱遭受重創的韋淼雙耳已是滲出猩紅血跡。
模糊視線之中,那名身披一具雪亮銀甲的北莽武將猙獰笑道:“拳有韋淼,天下無拳?殺得就是你!”
趁著那名高大武將說話的間隙,柴青山匆忙強提一口氣,就要為韋淼扳回劣勢,可就在此時,老人聽到背後目盲女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