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才有資格揣懷裡的好東西吧?”
叫龐瑞的年輕人嘴角翹起,收起望向那座在地圖上用蠅頭小楷標識為鹿尾巴的烽燧,點頭道:“千夫長每人都有一份,總共十六幅羊皮紙。這是我昨晚去跟其中一位借的,他讓人找了半天才找到,大手一揮直接說送我了。他們用不著,也瞧不上眼,但對我們來說可是用處不小啊。曾平山,事先說好,咱們能打下幾座烽燧是幾座,但到最後分攤幽州士卒的頭顱,平分肯定不行,得我七你三。”
爺爺是南朝西京戶部侍郎的曾平山怪叫道:“放你的屁,有你這麼不仗義的嗎?你我各自六十餘騎,老子又不會躲在後頭,怎麼都該五五分!”
龐瑞歪著腦袋輕輕抬了抬下巴,跟死黨悄悄指了指身邊那名正在閉目養神的年老“騎卒”。
曾平山的氣勢立即焉了,小聲討好道:“龐瑞,我龐哥兒唉,咱倆多少年的鐵打交情了,你六我四,咋樣?”
龐瑞眯眼狡黠道:“六-四分,不是不行,但你得告訴我那個身邊有女子陪伴的絡腮鬍漢子,到底是誰。”
曾平山一副天人交戰的表情。
龐瑞撇撇嘴,“再不爽快點,我可就下令攻打烽燧了。”
曾平山一摔馬鞭,重重冷哼一聲,又湊近幾分,低聲道:“姓種。”
龐瑞神情瞬間凝重幾分,自言自語道:“種家,咱們北莽找不出第二家了。大將軍種神通,大魔頭種涼!下一輩種家子弟裡,種桂本來名聲挺大的,不過他跟種家的應聲蟲陸家結親後,突然就沒音信了,有訊息說是給人宰了。不過他還有個更厲害的大哥,是叫種檀吧?怎麼,那個邋遢漢子就是此次東線先鋒大將之一的種檀?”
曾平山點了點頭,滿臉崇拜和神往的臉色。
種檀在北莽,可是能跟武神次子拓拔春隼比拼名聲的風光大人物啊,別說他沒有寸功傍身的曾平山,就是他爺爺遇上了種檀,也得乖乖端起笑臉相迎。
龐瑞扭了扭脖子後,高高舉起手掌,向前一揮。
一百多騎,猛然夾了一下馬腹,開始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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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尾巴烽燧,司馬真銘向十一名下屬有條不紊地下達指令,他,烽燧副帥郭熙,和膂力不錯的兩名烽子前往守望高臺,其餘七人中五人守住烽燧一樓門口,爭取射出兩到三輪弓-弩阻滯,然後什麼都不用去管,緊閉大門,一旦有人破門闖入就抽刀死戰,交由副帥薛老頭統領負責。其餘兩人在樓梯視窗處伺機射殺北莽敵騎,司馬真銘告訴他們要做的很簡單,等敵騎近了再殺,只求務必近距離殺敵,不用奢望遠距離傷敵,少射一輪沒有關係。
下達完命令後,登樓前的司馬真銘看了一眼姓薛的老頭兒,後者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來到高臺,司馬真銘伸手向下壓了壓,讓兩名手持硬弓揹負箭囊的烽子先蹲下去,畢竟司馬真銘還不清楚那隊騎軍中有沒有北莽神箭手的存在。而他和副帥郭熙精通武藝,就算不幸遇上了,還能進行躲避,不至於措手不及就給當場射殺。
一百二十騎鋪出一條整齊的衝鋒陣線,開始狂奔。
司馬真銘打量著那些戰馬的馬頭,平靜道:“不是普通的遊騎。”
郭熙面無表情,手中已經從箭囊拈出一根羽箭,點了點頭。
五百步。
司馬真銘瞥了眼郭熙的那張鐵胎大弓,問道:“兩百步?”
郭熙淡然道:“不用連珠箭,兩百步穿甲。百五十步,三箭連珠。百步內,可四箭上弓。若是不求連續挽弓,最遠兩百五十步,破重甲。”
司馬真銘冷哼一聲,“烽燧不是寨堡,只配輕弩,並無配置大弩,否則你就可以見識見識我大涼勁弩了。”
四百步。
郭熙神情古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