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我佛如來。”
平靜溪水之中,頓時掀起一陣毫無徵兆的驚濤駭浪。
一條溪水匯聚而成的猙獰青龍做天王張須狀!低頭朝那群五溪蠻子咆哮如雷鳴!
嚇得眾人屁滾尿流。
這次離開家後再沒有買過一盒胭脂的少女坐到渡口邊上,沒有任何驚喜,反而神情黯然。
小和尚撓了撓頭,蹲在少女身邊,嚅嚅喏喏了半天,終於開口。
“李子,我只是個和尚,什麼都不會,只會唸經啊。”
“唸經就非要成佛嗎?!誰稀罕你的舍利子!”
“李子,你餓不餓?我給你化緣去唄?”
“……”
“東西?”
“……”
“李東西?”
“……”
小和尚唉了一聲,嘆息著託著腮幫遙望遠處。
背對小和尚的少女抬起袖子,抹了抹臉頰。
————
一支百人精銳輕騎護駕的車隊已經看見那塊幽州界碑,再往前沒幾步,就是北涼道了。
掛明黃色簾子的馬車內坐著一位印綬監的大太監,捧著一隻睡覺都不敢離手的金漆盒子,盒內便是那離陽朝廷賜頒北涼的誥敕聖旨。
老太監越是臨近北涼,眼皮子就跳得越厲害,不斷告訴自己只要踏足北涼道轄境就心滿意足,哪怕暴斃途中,好歹也算將聖旨攜帶到了北涼道土地上。不過他終究是心存僥倖,思來想去,還是不認為那位年輕新藩王膽敢派人行刺或是拒收聖旨。
然後馬車突然停下,印綬監老宦官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息,掀起簾子一看,心一下子沉下去。
幽州界碑附近,有不計其數的鐵騎一直蔓延到了視野中的驛路盡頭。
祥符元年春分後清明前,護送聖旨的車隊尚未進入北涼,便被兩千北涼鐵騎驅逐出三百里。
同時,有一支八千騎軍兵臨河州朱樓軍鎮,還有六千兵馬矛頭直指河州鐵霜城。
聖旨不得入北涼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