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更欺負不到你頭上。”
徐鳳年笑道:“老伯這麼說,可見西河州持節令不光是治軍有法,而且治政有方,是當之無愧的朝廷棟樑。”
老農笑了笑,搖頭道:“我說了做不得準。”
徐鳳年望著真真切切高聳入雲的雷鳴寺,自言自語道:“凡人一生求自在。”
蹲著的老農捧著空瓜,嘆氣道:“菩薩一場空歡喜。”
兩人相視一笑。
徐鳳年起身後,老瓜農果真挑了兩個瓜裝入兩個布袋送給他,徐鳳年也不推脫,坦然收下,馬背左右兩側各懸一個,上馬後,坐在馬背抱拳告辭,老瓜農一臉笑容擺擺手。
人生萍水相逢聚又散,經不起推敲,大多都是再不相見,能兩不相憎,甚至留個好念想就十分難能可貴了。
徐鳳年也不去想這一茬,只當遇上了個有意思的北莽老人,心中所想,還是接下來的武侯城潛行。說不定就是一場兇險不下那次拓跋春隼的刺殺與狩獵。
以往在看似鐵桶一座實則暗流湧動的北涼,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尋仇尋到他頭上,種種故事傳奇無數悲歡離合,匯聚一起,都能編寫出一本《如何刺殺人屠徐驍和紈絝世子的一百種方法》,再加上一本《刺客死士的死法大全》。這些死人,絕大多數都至死不渝,賠上性命也要飛蝶撲火,不過許多所謂的血海深仇,卻是追溯到爺爺那一輩,但殺起世子殿下,沒有誰會心慈手軟。徐鳳年更清楚,等他哪天世襲罔替了北涼王,刺殺次數只會更多,不會減少。其中道理很直白,殺不死那個號稱連閻王爺都不敢收的人屠,還不殺不掉一個連軍權都爭不過外姓人的膏粱子弟?
陳芝豹不殺徐鳳年,有的是人來殺,都不需要白衣戰仙去借刀殺人。
徐鳳年背劍背箱背瓜,徑直前往武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