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呂祖遺言(3 / 4)

,舒展至天象之尾的壯闊畫面,甚至是世人眼中的最後一層地仙境界,就可以知道所謂的陸地神仙,仍有一些規矩的約束,徐鳳年如今要做的就是梳理脈絡,抽絲剝繭,祛除這些條條框框,達到真正的逍遙遊。這才是二姐徐渭熊放手讓徐鳳年有這趟來胭脂郡偷懶的重點所在,刻意讓他不去想什麼軍國大事,多看一看不那麼高高在上的民間疾苦,多看一看北涼老百姓的柴米油鹽,更能堅定他徐鳳年到底在守護什麼,守護哪些人,要他徐鳳年知道他這個北涼王不是為了徐家,甚至不是為了徐驍而去扛起擔子。

人生在世,總想著登山走至最高處,一覽眾山小,可少有人回頭看看山下,更不會有人走回山腳,武當洪洗象不一樣,所以他一步即天象,再一步即仙人。徐鳳年第六次出神,就曾去了小蓮花峰,就坐在龜駝背上,靠著那座石碑抬頭看天,可無論他如何試圖窺探天機,可惜始終成效甚微。

“雖止步立錐之地,神遊卻已千萬裡。”“不問我來自何處何世,且思我要去何方見誰。”

徐鳳年是很晚才想透這句兩話,而這兩句話正是洪洗象兵解之前,篆刻在石碑之上的遺言。

在符籙山山門,徐鳳年側過身,任由還未下山的侯下山揹著張上山上山。

魏晉憂心忡忡,徐鳳年走到牌坊底下,魏晉站在身旁,徐鳳年開口說道:“王實味是青案郡的巡捕大頭領,魏前輩可能還不知道,至於剮心閻王沈厲是幽州將軍重金收買的諜子,我也是才知道,皇甫枰要動符籙山跟仙棺窟,本來是想著收斂整肅幽州江湖,以此討好北涼王的媚上舉措。我的登山,是很意外的事情,至於魏前輩跟張山主的隱藏身份,更是意外之喜。不瞞前輩,我的上山,的確是加快了兩山的覆滅腳步,原本大約還得有半年光景,皇甫枰才會動手。”

一直因沒有萬全把握而隱忍不發的魏仙師眯眼笑道:“呦,老夫就說你這傢伙根骨清奇,一語中的!還真是條身份嚇人的大魚啊?是經略使李功德的公子,李翰林?如果不是,老夫實在想不出北涼道上還有哪個年輕人,值得幽州將軍親自出馬。”

徐鳳年微笑道:“也差不遠了。”

魏晉皺眉道:“北莽北院大王的孫子,徐北枳?”

徐鳳年笑道:“徐刺史都能指著我的鼻子罵人。魏老前輩,你就別猜了。要不你陪我走一趟仙棺窟?一路上我有些發生在春秋年間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要問問你老人家。”

魏晉斜眼瞥了一下神意閒適的年輕人,心中早已翻江倒海,自己算是熟諳道門秘術,對於氣機辨識有先天之憂,竟是仍然無法確知此人的境界高低。老人若非不敢莽撞出手,哪裡有心情跟他閒聊這些廢話。

徐鳳年看了眼遠處天空的幾頭鷹隼,說道:“再不去,恐怕就看不到糜奉節這位新指玄劍士的臨終風采了。”

這個駭人聽聞的內幕訊息,終於讓魏晉多年修道養性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那種沙場戰陣磨礪而出的暴戾性子,全然浮出水面。

只是不等魏晉出手,就萬事皆休。

一位面帶悲憫滿身更是仙佛氣的女子緩緩走上山,望向徐鳳年,柔聲道:“糜奉節逃了。”

徐鳳年氣笑道:“他才是咱們幽州將軍相中的大魚,你倒是去抓啊。”

女子用纖細紅繩系起滿頭青絲,辮如馬尾隨意挽在脖子上,她伸出手指,輕輕抹過懸到胸口的柔順發絲,眼神平靜。

徐鳳年倒真沒有那厚臉皮去把她當丫鬟使喚,對於這位女菩薩的袖手旁觀,只能一笑置之,然後腳尖一點,一閃而逝。

魏晉也算飽經滄桑的老不死老傢伙了,畢竟比起化名張巨仙的張公廉都要年長一輩,可身邊年輕人說消失就消失,不提毫無徵兆,事後更無絲毫氣機起伏,簡直比起聽到糜奉節悄無聲息躋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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