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了嫡子長兄的爵位,竟然做出這種糊塗事。
本是女子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若禾卻接連遭受打擊。
新嫁的相公只是利用自己,這場婚姻簡直就是個笑話。唯一能夠倚靠的兄長已經在雪夜送命,等到天亮以後,自己也會被打成逆賊,送上斷頭臺。
趙戊是帶著劍來的,若禾看清了自己悲慘的未來,心一橫,站起身來。
眼前是大紅色的蓋頭,將若禾的視線都染成紅色,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這五年來的順風順水彷彿一場好夢。
宋梁成死了,她的美夢也醒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奴家不勞王爺動手,只求王爺留奴家的丫鬟一條命在,小七陪我嫁過來,就已經與宋國公府沒有關係了。”
懇求了身後事,若禾傾身衝向房柱,溫熱的血液浸透了紅蓋頭,耳邊只聽得小七的哭喊。
額頭劇痛難忍,她倒在柱下,不多時便嚥了氣。
輕飄飄的靈魂不受控制的脫離身體,若禾看見翊王冰冷的眼神盯著她的屍身,終究也沒有將那紅蓋頭掀起來,一身紅衣成了她最後的葬服。
靈魂升出屋外,視線中的人影逐漸模糊,冷風吹過,若禾心中竟生出一絲暖意,隨即陷入黑暗之中。
——
初夏時節,翠綠漸濃。
院子裡的鳥歡快的鳴叫,三鳥爭奇鬥豔,只為討得主人歡心。
聒噪的鳥鳴吵得若禾迷迷糊糊醒來,背上捂了一層熱汗,趴在半乾的桌子上,手裡還抓著浸溼的抹布。
身後的門被推開,“若禾呀,你怎的又犯困,要是被二姑娘看到,非得打斷你的腿。”
來人語重心長將若禾從凳子上拽起來,卻見她仍睡眼朦朧,緩不過勁兒來。
若禾迷糊的站著,冰涼的抹布擦在她的額頭上,涼爽伴著頭上的刺痛將她拽出黑暗,眼前的事物也逐漸清晰。
眼前這人有點眼熟……這房間她也有印象,若禾眨了眨眼睛,停滯的大腦開始活動,所有的一切都與腦中的記憶重合起來。
“你是……春香姐!”
見傻丫頭終於回過神來,春香將抹布遞迴給她,“別偷懶了,快些打掃吧,二姑娘下午便回來了。”
若禾低頭應是,等到春香走後,在屋裡走了一圈,又走出門看到了熟悉的院子,初夏的太陽溫暖的照在她身上,來往的丫鬟婆子都是熟悉的身影。
額頭的痛感慢慢消失,若禾也終於緩過神來,她不是在做夢。
她真的回到了五年前。
回到了她的老家柳州。